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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一切都捋通顺,轻轻扯住郁策的袖子,又吐出口水来,低低唤道:“郁策。”

他现在脆弱极了,几乎没有力气,只能努力攀靠郁策的肩头,贴在他耳边道:“谢迟想杀我,他想杀我和孩子。”

霎那间,谢迟的瞳孔微缩,指向沈檀漆,咬牙笑了声:“好你个沈檀漆,好,真好!”

不讲道义,不愧是他从沈家精挑细选挑出来的混账玩意!

一连说了三个好,谢迟被气得指尖颤抖,巴不得刚刚真的掐死了他,然而一抬眼,却见到郁策缓慢地自身侧拔出剑来。

“十年前,我说过,若你堕魔,你我兄弟情义便算彻底尽了。”

长剑附上凛冽地剑气,郁策冷然盯着他,看透他身上隐约的魔气,“看来你半点不长记性。”

谢迟缓步后退,脑海里忽闪过关于他手中那把剑带来的无数可怖回忆,眼底像是染着剧毒冷岑岑地看向郁策,说道:“十年前你赶我出藏龙谷,我们早就不是什么狗屁兄弟,至于沈檀漆——”

他重重一拳砸透水牢的房顶,在即将逃出水牢的那一刻,突然回过头死死盯着沈檀漆,咬牙说道:“我等着,我等你生完那个孩子。你最好给我勤加修炼,别再当废物,听到没有!”

沈檀漆:……

跑就跑吧,这怎么还督促上他了。

第43章 小风车(二更)

(四十三)

沈家琉璃水牢破碎,经此一劫,险些将其他关押在此的犯人尽数淹死,谢迟自己跑了痛快,压根不管其他人的死活。

不过幸好有家仆及时发现,将水一桶桶舀了出去,因着也有自己一部分原因,沈檀漆也不好干看着,便跟着一起往外舀水。

“师兄。”

郁策似乎有什么话要跟他说,从方才开始就一直盯着沈檀漆。

“什么事?”沈檀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费力地把手中水桶递给身边家仆,问道:“金鱼怎么样了?”

旁边的家仆惶恐地从他手中接过水桶,生怕他累着:“少爷您别干这种粗话,小的们来就行。”

沈檀漆摆了摆手,说:“没事。”

见他辛苦,郁策便默默地跟着他一起舀水,发现他身上衣袍皆湿,又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披在他身上:“金鱼没事,去找弟弟道歉了,我们回来时没见到你。”

他问沈妃沈檀漆去了哪,沈妃的答复模模糊糊,顾左右而言他,他便觉得哪里不对劲,悄悄跟着沈妃派出去的家仆,来到了水牢里。

原来是因为这里关着谢迟。

“哦对,我听七夫人说……”提起这事,沈檀漆还是对郁策有些愧疚的,“这关着你弟弟,所以想来看看,我本意是想来救他的,没想到他上来就要掐死我。”

闻言,郁策知道真相,神色稍松,他来之前曾有一刻想,谢迟出现在沈家,该不会是和沈家上下串通好的事情,毕竟以谢迟现如今的能力,区区沈家想关住他还是有难度的。

原来师兄只是因为想救他的弟弟。

他沉吟片刻,低声开口:“不必救他,他现在本事大,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若沈家真能把谢迟老老实实关住教训,那兴许于世间还算一件大善事。

谢迟与他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不假,但他这个弟弟却不像金鱼和芋圆那般亲密无间。

他们自小不是一起长大,由不同的奶娘抚养,和他大不相同,谢迟自小性子顽劣残酷,就像天生的坏种,郁策觉得应当是谢迟那个父亲所留给谢迟的影响。

他记忆最深的便是,幼时谢迟陷害自己私自逃离藏龙谷,让他被奶娘关在屋里三月有余,每日只有一顿剩饭可以吃。

郁策以为他只是年纪小不懂事,随口胡说。

结果后来,龙族祭祀,谢迟故意把他骗进祭祀用的藤笼里打上五把锁,竟打算让不知内情的大家活活将自己当祭品烧死,幸好郁策及时突破境界,从藤笼里逃了出来。

那个时候,郁策五岁,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