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紫红色衣服显得容光焕发,像堪堪二十来的姑娘。
她独自一人到夫人的院子,院外原本摆放得井井有条的盆栽, 被武正睿那个蠢东西踹得到处都是, 把她精心布置的花园毁得一塌涂地。
屋内被丫鬟收拾得很干净, 干净到连曾经被居住过的痕迹也被一一抹掉。
她留恋地用指尖一寸寸地摸过屋内的每一处,那盆盛开的栀子花放在姐姐床头的柜子上,花瓣纯白不着一点尘埃。
簪子剥开厚重的泥土,露出了黛色的帕子,她小心翼翼地把栀子花从花盆里挪出来放在一边,取出了包裹着东西的帕子。
帕子的左下角绣了一朵绽开的栀子花,被泥土染成了棕色,仍旧栩栩如生。
她拨开上面的土,掀开帕子里面是几封叠在一起的信件。
随着一封封地打开察看内容,红卿眉心逐渐皱起,指关节隐隐泛白,咬牙切齿:“刘伍将,原来是你在搞鬼。”
正巧这时,凝儿提着水桶走进屋内,见着红卿愣了下:“见过红姨娘。”
红卿瞥了她一眼,冷哼了声,并未搭话。
凝儿见怪不怪地拧干手里的抹布跪在地上擦拭地板。
红卿大大方方地把信件内的内容全部看完,折起来随意地揣在身上,用自己的手里的帕子将绣着栀子花的手帕精心包在里面,放进袖子里。
垂头瞧了一会儿勤恳擦地的凝儿:“你去收拾东西,从今日起滚回武家。”
凝儿怔住,动作刹那停住:“我是夫人的贴身丫鬟,她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红卿歪了歪头,眼内透着不知名的情绪:“你想陪葬?”
凝儿一滞,手里的抹布掉落在地,神色僵硬道:“姨娘你说什么,夫人死,死了?”
红卿极讨厌这个词,她沉下脸色,一脚把水桶踹翻,浑浊的水撒了满地,溅到凝儿的身上。
涂着大红色蔻丹的长指甲挑起凝儿的下巴:“再敢胡言乱语,我就用针线把你这嘴一针针缝起来,让你这辈子都说不了话。”
话毕,指尖用力甩开凝儿,任由她摔在地上,身上沾满脏水。
居高临下地俯视道:“现在拿着你的东西滚回武家,一炷香后若是再让我看到你……”
她裂开嘴角笑起来:“就把你送下去。”
凝儿连忙磕头:“奴婢的卖身契还在府内,若是随意离开将会按逃跑处罚,请姨娘给奴婢一条活路。”
红卿不耐烦地拧起眉:“真麻烦。”
“你只管走便是,卖身契我会让人送到武家。”
得到保证后,凝儿连着磕了好几个响头:“奴婢现在就走,这辈子绝不会出现在姨娘面前。”
她匆忙拿起木桶和抹布往门外跑,不慎被门槛绊了一下,重重地摔在门口。
不顾伤痛,爬起来不管不顾地继续跑,生怕晚了红卿便会后悔。
红卿站在身后看着几乎一刹那消失的凝儿,讥讽道:“姐姐,你的好丫鬟根本不在乎你。”
“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卿卿把她送下去陪你吧。”
未退的积水内是颇为诡谲的笑容,似水里滋生出的鬼魅。
另一边。
姜时镜与桑枝照常去赌坊输钱,却在后门意外碰到了收拾东西离开的凝儿。
抱着怀中的行李浑身湿透,狼狈到像是被临时赶出门的丧家之犬。
弓着背连路都没看,差点迎面撞上姜时镜。
“奴婢见过两位神医。”凝儿匆匆行礼后便想继续往后门走。
桑枝见她慌张的样子,颇为不解:“你要去哪里?”
被卖到府内的丫鬟擅自离府,属于逃跑行为,被发现抓回来会硬生生地打断一条腿,以示警告。
凝儿怕被误会只得着急解释道:“红姨娘让奴婢回武家,卖身契也会被送到武家,奴婢是光明正大地离开刘府,绝不是擅自逃跑。”
桑枝愣了下:“既然如此,你这么慌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