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身,却见视线被人遮挡住。
是谢轻言。
那角度着实微妙,正好不着痕迹地将江宴秋挡得严严实实。
文雅书生一般的少年微微附身笑道:“喝多了吗?要不要我扶你回房间休息?”
江宴秋:“……你当我今年三岁呢。”
论鬼书生是如何从反派一步步沦为老妈子的。
夜半三更,一屋子昆仑弟子醉的醉趴的趴,终于散伙儿各回各屋。
江宴秋把悄咪咪喝了几口酒,晕晕乎乎趴在他背上的幽冥寒昙摘下来。
每天就是第一轮分组比试了……要不要今晚临时再抱抱佛脚……
算了……高中班主任说过,大考前一晚就好好休息别复习了……
突然,门口传来一声轻到几不可闻的响动。
江宴秋:“谁?”
无人应声。
窗纸上浮现出一道漆黑的身影,却在他抬头看过去时骤然消失不见。
江宴秋面色不变,却顺手抓起了凤鸣,不动声色地接近门口,“刷”地拉开房门。
屋外空无一人,只有荷塘和夜色。
……难道是他的错觉?
是夜。
江宴秋半梦半醒间睁开眼。
——然后差点被床头那东西吓得心跳骤停。
他心脏重重地跳了一拍,迅速坐起身,凤鸣已然出鞘在胸前。
……那是个浑身雪白的人。
一头如瀑的银发,雪白的里衣,肤色比雪还要白。
全身上下唯一浓墨重彩的,只有那双猩红的双眼。
江宴秋心跳如擂鼓,沉声道:“半夜三更蹲守在别人房间,这不会就是阁下的待客之道吧。”
那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肤色在月光的映照下,白到近乎透明。
“回去,小凤凰。”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