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想同你商量。”
“什么事情都可以,”狐今歌敏锐道:“就是不能放你走。”
狐妖将口中的鸡肉囫囵吞下,又抱着尉迟琰的手啃了一口,一双细长的狐狸眼盯着尉迟琰的眼睛凶狠道:“若是想走也行,先把我救回来的命留在这里。”狐妖铁了心地将他拴在自己身边。
尉迟琰沉思,虽然在这段时间门的相处中他确实喜欢上了这只狐妖,但他的身后是饱受战乱掠夺的边关,是黎国泱泱百姓,这什么都不用想,只好好照顾小狐狸的日子已经是偷来的时光。
“小歌,我必须离开,将士们需要我。”尉迟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做了决定,他伸手抚了抚狐妖的发顶:“边关吃紧,匈奴已经连下数城。”
“我不放你走,”狐妖皱眉说道,在将尉迟琰救醒后他说的明明白白:“只有我能救你,只有你老实呆在这里,我才会将你治好。”
尉迟琰闻言还想再说些什么,眼前却是一黑,他无力地自石椅上滑落,狐今歌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他伸手一摸,惊觉这人额头滚烫。
“尉迟琰?”狐今歌将手贴在他的心口处用法术探查身体,竟然已是油尽灯枯之相!他看着尉迟琰面色惨白双眼紧闭的样子,心中袭来一阵恐慌。狐今歌想也不想立即将腹中内丹吐出,他俯下身唇舌相贴,将金灿灿的内丹渡入尉迟琰口中,手上还掐着法决,好让尉迟琰更加顺利地吞咽下去。
他坐在床前紧张陪了尉迟琰良久却还不见好,狐妖急地不行,猛然想起来老狐狸曾经说过,凡人生了病后还要喝药。
“等我。”他自枕下掏出尉迟琰存放着的银钱,转身冲入大雨之中。
狐妖前脚刚走,一阵喧闹声便自山洞外传来。
“....自从陈副将在镇上见到将军的护心镜后我们已经将周边查遍,仅剩这深山老林里还未探寻,将军一定被困在周围。”
“夜深露重,何况还下着大雨,”陆良忧心忡忡:“务必找到将军。”
“军师,此处果然有人!”有将士发现了一处山洞,隐隐约约还露着火光,远处传来马儿的嘶鸣声:“是踏雪乌骓!”
陆良闻言上前探查,他甫一走近山洞,先是被摆放齐整的家具震慑,第二眼才看见躺在石床上无知无觉没有一点反应的尉迟琰:“快传军医!”
狐今歌将郎中抓的药护在怀里在雨中疾行,等尉迟琰醒后,每次都要把鸡腿给他吃,狐妖想着想着便有些伤心,自己这么宠媳妇,他为什么还要离开呢。
可等他到了山洞前,泥地上错乱的脚步让狐妖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连忙走进这个能称为“家”的地方,迎接他的却是散落在地的棉被和空无一人的石床。
尉迟琰不见了。
半点都未被雨水打湿的药包掉落在地,狐今歌如同疯了一般跑出去,失去内丹后的狐妖在情绪的剧烈波动下竟然一时虚弱无法维持人形,手臂长的小狐狸在磅礴的大雨中穿梭,一时不慎竟被隐藏在落叶下捕兽夹生生夹住右腿。
锋利的黑铁夹齿狠狠嵌入骨中,鲜红血水喷涌而出。
所以尉迟琰自军营中醒来时才这么痛,原来是腹中里的内丹感受到了狐今歌的痛苦。
尉迟琰终于想起了一切,他看着湿淋淋的小狐狸在瓢泼大雨中拖着断腿一瘸一拐地近乎于爬回山洞中,他冲上前想将小狐狸护在怀里,身体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拦在外面,不得前进半分。
“别的狐狸都爱吃烧鸡是他们生性便爱吃,”如梦中虚幻的狐今歌出现在尉迟琰身侧,上挑的狐狸眼睛中泪水涟涟:
“我爱吃烧鸡是因为你当掉护心镜给我买了一只烧鸡。”
“对不起。”尉迟琰看着山洞中孤独舐痛的狐妖和在军营中身体痊愈后一无所知的自己,他喃喃重复道:“对不起。”
他不敢想象狐今歌是如何拖着一条断腿赶来军营,怕不是紧赶慢赶走了两个月到达一处战场之后才听闻自己已经率兵前去鹰门关。这一路上风吹雨淋,自初春到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