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曲着手指,硬硬的指节敲在铺着城防图的桌子上发出咚咚的声音。在下首坐着的的将士们互相左看右看,在近乎凝滞的气氛里垂着头不敢说话。
“西北大败,将军收复回来的十五城已被寇贼打下五座,”坐在左侧的陈副将率先出言打破寂静,他起身掏出还沾着血的书信恭敬地放到尉迟琰面前:“武将军拼死传出的消息,军中有内鬼。”
“这,”其余人左看右看,有人暗自揣度,有人却忙不迭地起身:“这必不可能,西北军是出了名的严厉,军中皆是自乡中挑选出来一等一的好男儿,姓名籍贯皆可查明,怎会有寇贼混进去呢?”
“说不定是武将军金蝉脱壳后又故意传递出假情报,扰乱我们军心!”
“何副官慎言!”陈副将转身轻喝,他盯住这人飘忽不敢直视的眼睛:“武将军并未言明是寇贼安插进来的探子,你如何能信誓旦旦地确定?难道说....”
陈副将捻了捻自己的络腮胡子:“难道说何副官就是与寇贼联系的一份子?”
“你!”何副官着急想反驳,但他涨到脸色通红都支吾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他冲着自进帐起还未出一言的尉迟琰拱手道:“将军,下官之心日月可昭,陈副将才是空口污人清白,还请护国将军明鉴!”
尉迟琰单手撑着头,他摆摆手示意二人闭嘴,待两人愤愤坐下后他既不开口,也不翻开那沾着血的书信看,还是默不作声地盯着城防图瞧。
有人却坐不住,此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热闹声响,在一群“抓住它”的喊声中还隐约夹杂着几声惨叫。
“何事喧哗?”陈副将掀开帐篷走出去:“乱糟糟的这个劲儿成何体统,可是捉到探子了?”
“回副将,”手上不知是被谁挠出极深血痕的小兵连忙弯腰行礼,他指着远处屋中混乱的人群大声答道:“厨房中来了只偷鸡吃的狐狸。”
“一只狐狸还能有多大本事,竟能让尉迟军受伤?”陈副将奇道,他自武器架子上提了自己的刀,又颠了颠手上这令人满意的重量:“起开,让我来会会它。”
仍在帐中沉思的尉迟琰动了动耳朵,在听见狐狸二字时便起身掀开帘子。他出帐一看,只见陈副将正杀气腾腾地一只手握着祖传宝刀,另一只手提着一只赤狐后颈要杀掉。这狐狸倒是要吃不要命,死到临头的嘴巴里还啃着只鸡腿,黑爪子扑扑腾腾地还要挠人。
他皱皱眉,竟然得这狐狸甚是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而此时陈副将手中的长刀已经高高举起,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尉迟琰忽地出手。
只听得叮地一声,那百十斤的长刀竟被一颗石子打落在地。
“将军?”陈副将认出是尉迟琰出手。
“我看这狐狸挺眼熟的,似乎在哪儿见过。”尉迟琰实话实说,他走上前从陈副将手中将着小狐狸救下来。小狐狸像是被吓得不清,软软地窝在他的怀中,伸手一摸便知是在瑟瑟发抖。
“这狐狸倒是奇怪了,刚才凶的不成样子还把我和弟兄们挠了好几下,在将军手里却又这么乖。”小兵凑过来想拍个马屁:“肯定是被将军的王霸之气震慑住了。”
“可不能胡说!”陈副将吹胡子瞪眼,他深知军中人多眼杂,皇上此时又对尉迟琰多有忌惮:“将军心善不追究,自己去领二十军棍,再想想自己错在哪儿了。”
“无碍。”尉迟琰摸着怀中的狐狸毛,原本被吵的烦躁的心竟然瞬间平静下来,他伸手捏了捏狐狸的前爪又捏了捏肚子,在摸到后腿时听到一声被压低的痛呼。
软软地像是在撒娇。
这狐狸身上竟还有旧伤吗?尉迟琰看着怀中凄凄惨惨的小狐狸,直接将人抱回自己帐里,只给呆愣在原地的陈副将留下一句:“传军医来。”
这倒霉被抓的狐狸正是狐今歌,他在019的日夜鞭策下紧赶慢赶终于到达了黎国边关,没了法术的狐狸饿得是前胸贴后背,他循着正午支锅做饭的香气溜进厨房,直接叼住锅中的鸡腿不松口。
“我吃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