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机按灭放到一边,也不再看,起身拍拍裤子将身旁的龙静拽起来。
“走吧,接着上课。”
019鬼鬼祟祟地躲在龙静随身带着的黑色布包里,好奇地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绣着龙静名字的走线。好丑哦,它想,我用触角绣都比这好看。
它耳朵一动听到荣俊哲要走,正要着急飞起来追上,触角却牵得布包一滑,直直从椅子上掉下去。
荣俊哲听见声音回头看,龙静挣开他的手,跑回去将包捡起来,也不顾黑布上愈发明显的灰尘,紧紧将它抱在怀里。
“地上脏,一个破包掉了就掉了,”他皱着眉头冲龙静招手道:“还不快过来。”
被人算计着的虞柳川正无知无觉地和吴导说话,他戳戳黎恨风给吴钦看:“小帮手已经帮我盘开了,综艺结束后可以顺下来。”
“行,”吴钦拍拍他的肩膀:“和你俩合作就是放心,这份剧本看好了没?”
虞柳川点点头,他一只手抱着黎恨风,自己从椅子上站起来,轻声问道:“去看我拍戏?”
“说的像我没见过一样,”黎恨风将手放到他张开的掌心里,长腿跨过地上散落的道具。
“毕竟他们不知道你是我在片场拐来的,”虞柳川牵着他跟在吴钦身后走,晃晃两人交握的手:“大作家。”
黎恨风想到与二十岁的虞柳川初见那日,他正和李元蹲在选角室里,隔着单向玻璃百无聊赖地观察着室外正紧张准备试镜的演员们。
“大作家有没有看好的演员?”李元点了根烟用指尖夹着,他也不抽,就盯着缭绕而上的青灰色烟雾看。
“还没。”黎恨风嫌弃地挥开烟雾挪到另一边,他站起来凑近玻璃向外看,近到眼睛一眨,长长的睫毛贴在单向玻璃上。
“我的男主角要勇敢张狂、热血年少,永远生机勃勃。”和我是两个极端,他看着玻璃外或站或坐的众生相,心中毫无触动。
“哪有人永远年轻。”李元不屑一顾,他弹弹燃了一半的烟灰:“十年前的我倒是挺狂的,现在只能摸着自己的秃头,在和投资商喝酒打屁的时候吹嘘往昔峥嵘。”
“我的男主角要温柔强大,”黎恨风将手按在冰凉的玻璃板上,突然一个身影跑来,他小心抱着一沓剧本和人物小传,在看清时间门没有迟到后露出一个浅浅的笑,这才气喘吁吁地扶住磨砂玻璃板。
掌心相合。
极近的距离让黎恨风看清这人剧本上用黑白印刷打印出来的名字,他在李元的不解的目光中顿了一下,接着说:“我的男主角要戴着钻石耳钉。”
黎恨风脑海中青涩的虞柳川与此刻在导演监视镜中的虞柳川渐渐重合,七年的时间门没有在他脸上刻下什么痕迹,他的鼻子依旧挺翘,他的眼角没有细纹,他的唇边依旧时常带着笑意,他刚从耳骨上摘下的钻石耳钉依旧熠熠生辉。
虞柳川简单穿上配角的服化后走入镜头,在监视器下他的气质瞬间门改变,从温润强大的影帝变成明日就要第一次拿着兵器上战场的小兵。
“阿娘,我好害怕。”他将自己可可怜怜地缩在养着战马的稻草堆里,颤颤巍巍地从脏兮兮的领口掏出已经被磨得泛白的红线。
那时候的人穷,红线上拴着的不是金玉,而是缺了一个豁口的铜钱。
虞柳川看着摄影棚中的人造月光,眼睛一动便要落下泪,但这滴泪就垫在眼底。他将铜钱放在口中用牙狠劲咬着,倔强地不让眼泪落下来:“村头征兵的人说尉迟将军手下的兵待遇好,阿娘把压轿子的银簪子当了才托人把我送到这里。”
他吸着哭出来的鼻涕,又从地上抓了一把干枯的稻草擦眼泪,这动作看得围观的人眼睛发疼:“我得好好打仗,给阿娘挣个诰命回去。”
寥寥几幕,情绪饱满深沉。
“卡!”吴钦探出头喊道,他挥手叫来原本饰演者小兵的演员指着虞柳川看,显然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
“太敬业了,铜钱说咬就咬,稻草说擦就擦...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