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当真喜欢,非他不可?(2 / 3)

他上前拿过这婢女手中的细木梳,灵巧的双手三下两下,将这缕白发藏得干干净净,半点都看不出来。

“来了就去坐下吧,别抢人家的活儿。”晏母摆摆手示意他走开别挡着光:“桌上有些早点,不吃就叫人倒掉。”

晏秋临乖乖走到桌边,这一桌全是他爱吃的早点,母亲院子里熟悉的菜色,勾起了他儿时泛黄回忆。

那时父亲会将他举在脖颈上骑大马,还会用写案子的手刨木头,只为给自己做一幅秋千,久远记忆里的父亲经常笑着。恍惚间竟然不知何时,晏云鹤再也没对他笑过。

这厢晏夫人梳完头发,也走过来坐在桌边,她用戴着翡翠镯子那只手拿起筷子,夹了一只虾饺举在面前细细看。

“不知我儿到了大漠,还能不能吃上虾饺。”说着她又要流泪,晏秋临忙从怀中拿出帕子,他半跪在地上,轻轻给母亲拭去眼泪。

“那小王爷嚣张跋扈,别看他在大庆日日循规蹈矩,我听说他在瀚海便是说一不二,无法无天。”晏夫人猛然抓住晏秋临的手,涂着鲜红蔻丹的长指甲直要陷入肉里:

“天高皇帝远,我儿受欺负被抛弃后怎能在大漠里活下来?这亲绝不能成!”

“母亲多虑了。”晏秋临轻轻叹了一口气,他转将晏夫人的手握在自己手里,手背上被抓出的指甲印子深深凹陷:“萧元白对我挺好的。”

“你少骗我。”晏夫人闻言便将他的手甩开:“去大漠有什么好,若真对你好,就不该要你做男妻!”说罢她又要流泪。

“谁说我是男妻了?”晏秋临低声笑:“怎么不是萧元白为妻。”

晏母尚未滴下的眼泪瞬间收回,她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便默默重新拿起筷子将刚刚那只虾饺塞进嘴里。

在两件糟糕事情同时发生时,人们总会开心地选择那件听起来糟糕程度稍轻的事情,即使这件事情依旧十分糟糕。

晏秋临见母亲没有之前那般伤心后便要起身,晏夫人此时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我儿当真喜欢,非他不可?”

她低头抚着腕上晏家传给儿媳的翡翠镯子,晏秋临看不清她的表情。

“先试试看咯。”他对着自己母亲笑笑,说罢便起身离开。

萧元白自在宫宴上爽了一下,回到驿站后就开始苦恼。

他催眠自己干得漂亮,晏大人将家族荣耀看的最重,他便在庆帝邀约宫宴上敲打漠如时提了想要人和亲的意,圣旨一下晏秋临便是皇帝义弟,这等荣耀哪个世家不迷糊?

不论晏家答应还是不答应,今日庆帝金口御言,自己就算将晏秋临打晕也能名正言顺带回大漠。

不过自己可舍不得打秋秋,他正美滋滋地沉浸在晏秋临一袭凤冠霞帔红色嫁衣的幻想中,一早就被安插进晏府的暗卫披着夜色急匆匆赶回,向他报告晏云鹤今晚做的一切。

“什么?”萧元白猛地站起来,桌上茶杯被他带得一震。千算万算没算到晏云鹤发疯,他在屋中踱来踱去,脑中一片空白。

“你们说,秋秋现在会怎么想。”萧元白气若游丝地问,屋里屋外藏匿的暗卫纷纷拨浪鼓般疯狂摇头,表示王爷闯出来的祸要自己解决。

萧元白也没指望这些只会吃喝的暗卫能想出什么法子来,他跌坐回椅子上,脑中疯狂想象晏秋临被打时的样子。

完了,全完了。

他眼前已经浮现这人决绝的身影,脑中的晏秋临穿着一袭火红嫁衣,嘴上还涂了鲜艳的口脂,美得不可方物。

但他眼中含泪指着自己说,萧元白,这就是你说的爱我?

说罢他便转身就跑,萧元白一把扯开自己胸前碍事的红绸大花翻身上马,骑马之前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属于新郎官的大花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好不可怜。

晏秋临在前面跑他便在后面追,一直追到一处悬崖边,晏秋临的脚步就停在离悬崖一丈处。高处狂风四起吹得崖边碎石滚落,看得萧元白心惊胆战。

他翻身下马摒退暗卫,独自一人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