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制造隐秘的身体接触。
虞朝阳想了想,又将“隐秘”二字划去,留下了两个长长的待填空白格。
比如每日一个早安与晚安吻,比如每次换上制服时的手打温莎结,又比如藏在外套与背包里的夹心小饼干。他洋洋洒洒地写下有关于白和星的每日待办事项,并掰着手指算今晚还可以进行哪几件作战攻略。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之一便是要瞌睡时有人来送枕头,在他开始握着铅笔思考第二步计划时,白和星屈指敲了敲上铺空心的铁质围栏。
“你现在忙不忙?”他的耳尖有些泛红,如果不是明日便要在演播厅选人组队,自己好歹能组织一下如何开口。
纵观杀手的前半生,还真没为什么事儿求过人。
“我不忙,怎么了?”虞朝阳慌忙地将小本子收到尚未脱去的外套口袋里。
人多眼杂充满嫌疑人的宿舍并不是个商量事情的好地方,白和星点了点虞朝阳的掌心,示意他跟着自己出门。三月的晚风依然料峭,虞朝阳在胳膊上挂了薄毯子,他对姜年使了个不必跟上的眼神后才随着白和星的身影离开。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擦着头发的戈巧走进宿舍,他放缓了擦拭水滴的动作,不明所以地望着虞朝阳离去的背影。
“管那么多干嘛,人家有要事商量。”怀才哼了一声,心中暗暗对白和星的方向竖了个大拇指。
真兄弟两肋插刀,自己果然没看错人。
白和星蹲在宿舍大楼没有摄像头的背面墙角,听见虞朝阳的脚步声后才站起身。
虞朝阳原本想将手里的毯子披在白和星身上,当他正遵循着想法如此动作时,伸出去的手又转了个弯儿拐回来。他将薄薄的毛毯罩在自己头上,然后伸手将白和星拽入这小小的、隐秘又温暖的空间中。
“想说什么?”他捧住杀手的脸颊捏捏。
朦朦胧胧的灯光穿过针织的缝隙,照得虞朝阳的眼神更加柔和。
“怀才托我....”白和星心中一横:“他想让我说服你选他入队。”
还以为是什么严肃的事情,虞朝阳刚要答应,却突然想起自己兜里尚未写完的第二条追人计划。他挑了挑眉,悄悄凑近白和星的鼻尖开口:
“那他怎么不自已与我说呢?”
虞朝阳看着白和星被自己的提问噎住,又添了一把火:“他以为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呢?”
火还不够旺。
“才会让你来左右我的决定。”
他捏住白和星的后颈,以不容拒绝的力度贴到他的唇上。
比起上次的浅尝辄止,此时的虞朝阳伸出舌尖撬开他紧闭的牙齿,他抛去了所有的小心与试探,直直闯入宏大的殿堂中牵起头戴冠冕的公主旋转共舞。
开到最大马力来吹火的鼓风机嗡嗡作响,连带着白和星的脑袋出现了耳鸣的状态,毛毯内的温度急剧上升,被堵住了双唇的白和星根本无法自主地转换呼吸,强烈的窒息感将他狠狠地踢出了头晕目眩又昏天黑地的状态。
虞朝阳松开了桎梏着白和星不得动弹的手,终于将罩在二人头顶的毛毯揭了下来。
“不逼你了,”他指了指宿舍大门的方向,示意白和星先行离开:“我明天会选择怀才的。”
白和星察觉到他语气中的隐忍与怪异,他张了张被吻到嫣红的嘴唇,投以关怀的眼神。
“我没事,就在这吹会儿风,”虞朝阳抬手拭去杀手唇角的水渍,眼皮向下耷了耷,意有所指:
“冷静冷静。”
懵懂的杀手顺着他的视线向下一看,结果便是抱着毯子匆忙逃走,虞朝阳冲着白和星略显仓皇的背影吹了个口哨,他想掏出手机将这难得的一幕记录下来,可这破海岛上连个拍立得都没有。
虞朝阳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他摸到自己藏在外套里的小本本,在顿了一下后掏出来翻开倒数第二页涂涂画画。
他的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握着碳素铅笔的手指纤细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