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04;是最好的局面,两人不会闹得一死一伤,太子能安心继位,还能稳固边疆,东宫面子里子都得利,他再挽留,岂不是假惺惺?
为什么明明理智上觉得再好不过,他心里依然会难受呢?
谢济川头一次觉得无话可说,他安静许久,起身对李华章拱手,只能说出单薄的:“保重。”
说完,谢济川折身朝外走去。李华章叫住他,隔着回廊树影,说:“别忘了你之前答应过的话。以后,我在外为将,守护边疆,你在朝为相,辅佐君王,发政施仁,缔造一个太平盛世。如此,才不负你我寒窗十年,相识一场。”
谢济川脚步微顿,树叶在他头上沙沙作响,他忽然想起在商州时,也是在寂寂无人的廊下,谢济川说服李华章称帝,李华章却要放弃。谢济川有些生气了,疾言厉色道:“但你怎么知道,你主动退出,其他人会领情?若你没有掌握高位,你做的这些事只是一厢情愿。万一下一任当权者荒唐而猜忌,你连自身都保全不了,谈何天下太平?”
落雪萧萧,李华章负手站在雕栏前,看着明华裳和江陵打闹,一阵风卷着雪穿庭而过,他恰逢此时转头,一粒雪落在他睫毛上,他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对谢济川道:“所以要拜托你,回到长安后另择明主,施展才华,一定要在朝中占据高位,让寒门子弟有头可出,让贤臣才子各在其位,让驻守外地的良将,不要忍受无端的猜忌。”
谢济川眯了眯眼,两人聊了那么久,许多内容都算不得愉快,唯有这一刻他有些生气了:“你这是,划清界限?”
“哪有。”李华章负手而笑,像儿时那样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记得以前写文章时,你总是想当一代名臣,而我却想行千里路。或许这就是冥冥中自有注定,长安不需要雍王,但广袤的外州却需要很多能官贤吏。只有在朝廷的人是你,我才敢安心在外,替大唐守疆拓土。”
明华裳打不过江陵,逐渐落于下风,李华章光明正大偏帮,两人擦肩而过时,李华章轻声说:“以后,就拜托你了。”
他的安危,就全权交付与谢济川了。
当日之言,犹在耳边,谢济川以为他只是开玩笑,没想到,他真的要走,一走就是遥远的幽州。
谢济川没有回头,冷冷道:“谁的安全谁负责,我管不了。幽州偏远,多发战事,你自己当心,别死在外面。”
李华章轻轻一笑,道:“好。”
东宫,太子听到李华章想去幽州做节度使,愣了下,转瞬明白了李华章的意图。他沉默良久,长长喟叹:“二兄高义,原来,是我小人之心了。”
太子很感动李华章做出的让步,他有法统在身,又有谢济川辅佐,只要李华章不参与太子之争,太平公主不会是太子的对手。太子对自己的做法十分惭愧,发话道:“二兄于江山、于社稷、于李家都有大功,以后雍王府所需所求,不得怠慢,待二兄走后,多照顾镇国公府。”
谢济川跟着东宫诸臣,垂眸叉手:“喏。”
李华章说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