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2 / 3)

不会耽误网球训练。九重彦人的脸狠狠地抽搐一下,想到了什么,不情不愿的答应下来。

及川觉得如果九重鹰没有打断,九重先生肯定会把他们从九重家的健身房里赶出来。所以接下来他们俩很少出现在九重先生的视野里。

及川彻认为九重先生执着于网球几近魔怔,手上一副好牌打的稀烂。他本该成为这个家的支柱,孩子的道标,但他只能顺从自己的欲望将未来引到歧路上。

及川夫人不仅一次在家谈起隔壁,每次留下的都是复杂的叹息。九重家曾因为关于他们家儿子的未来进行了一次激烈的争吵,男人的怒吼响彻街道,女人带着哭腔的质问则被风带到远方。从那之后,九重先生越来越少回家,除了九重鹰训练之外基本看不到他的在场。

及川夫人唯一庆幸的是那孩子恰逢比赛去了外地,没撞上九重夫妇争吵的场面。

岩泉一问:“为什么不拒绝?”

他的眉头狠狠蹙起,像是遇到什么难以出手的事情般表现出本人的纠结。九重鹰有点想笑,他无奈的耸肩。

“习惯?或者我只是不敢再提。”

岩泉一露出不解的表情,随后看到好友挽起左手的袖子,露出带着运动腕带的手臂。他神色平静的脱下腕带,露出的一截苍白的腕骨旁三四厘米长的疤痕。

“我告诉父亲我不想打网球,他生气极了,失手将花瓶摔碎。”九重鹰平静的讲述,“飞溅出的碎片无意间划伤了手腕,留下了这么一道伤口。”

岩泉一张了张嘴,满脸空白。他觉得自己需要说些什么,被好友打断,“不,什么都别说,阿一。”

九重鹰摩挲着这道伤痕:“他说我怎么可以不听他的话,他都是为我好,我用着他的钱,住着他的房子,有什么资格说拒绝。”

岩泉一沉默着听着对方的话,“妈妈做了快十年的家庭主妇,她平时已经很累了,我不想让她再因为这个伤心,所以没有告诉过她。”

“我很期待能有个人打败我啊,他的作品被名不经传的人打败,他一定会很恼火吧?”九重鹰笑了一下,“甚至只是想到这种可能,我都会很兴奋。但很可惜,我还没遇到这样的人……”

“至于网球……”

“最开始是喜欢的。”

“但是这里面混了太多其他东西,我反而分辨不出到底是‘喜欢’还是‘讨厌’了……”

“只是这样而已。”

岩泉一:“……你……”

“不用勉强自己思考呀,阿一,脑过载会变笨的。”九重鹰重新带上腕带,托着下巴笑眯眯的说,“不用担心我——至少现在不用担心。”

岩泉一:“……可恶啊,即使你这么说……”

——也还是想为你做些什么。

但是,岩泉一看见好友的眼睛,这句话就说不出口了。

九重鹰有一双很漂亮的灰眼睛,和父母的颜色都不一样。那种灰霭的颜色似乎是某种坚硬的金属,或者更像沉沉的乌云。层层叠叠辨认不出的情绪后,一簇火苗正燃烧于他的瞳孔中央。

这双灰眼睛开始看像岩石,后来像是火。

岩泉一这么想到。

将所有东西都烧完的火。

他发觉好友并不是如同他的语气那么不在乎。相反,他只是很狡诈的将所有情绪都隐藏在言语之下,又在那上面包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硬壳,造成他什么都不在意的假象。

及川那家伙果然很敏锐。即使什么都不清楚,他也触及到九重的本质,并将其赤/裸/裸/的揭示出来。

“你这混蛋……”这称呼向来是形容麻烦的及川的,但此时贫乏的骂人词汇让岩泉一只能用相同的单词骂另一个人。

他猛地探身,狠狠地揪住九重鹰的领子。灰眼睛终于露出点失去掌握般的惊讶,他瞪着那双眼睛,直视着里面的火焰:“自己解决不了的事你不会去找大人吗?!”

他怒吼:“自己只不过也是个小孩子,你以为你无所不能吗?!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