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不在乎我。”
锦织眼见不好,不知什么时候悄声离去——这是别人的家务事,他可不想惹上一身腥。
“从不在乎家,从不在乎妈妈,从不在乎我愿不愿意。你把你没能做到的事强行安在我的身上,鞭挞我按照你规划好的人生向前。”
他说,“可我不是你的东西。”
“我也不是你。我凭什么要帮你完成你的夙愿?”
九重彦人的脸涨的通红,很快又变成青紫,调色盘一样地不住变换脸色。
“歪门邪理!”他低声怒骂,瞪着他。
“我是你父亲!子承父业,自古以来都是这样!”
“不能决定自己的出身真是一件令人作呕的事。”九重鹰反击,他深吸一口气,“所以说,我不干了——不管是网球还是要做你的儿子。我宁愿没你这个爸爸。”
“你——”
九重鹰不在乎他的回答。他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正置身于穹顶,快意的感情在心间迸发,即使那里面还有鼻酸的、喘不过气的咸涩泪水,也无法阻挡他此刻感受到的自由。
他头也不回的冲出会场。外面的大雨未歇,噼里啪啦的砸在头顶、皮肤上,冷的要命,凉的惊人。他在水汽里奔跑着,冲过街道、冲过天桥、冲过十字路口、冲过楼顶挂着的屏幕中主持人甜美的声音,仿佛要冲出这个世界一样一直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