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花销更大,所以七贝勒又往户部借了两万两银子。”
“你们借了?之前十二爷还跟我说,等分府出去时,除了内务府给的安置银子,他还要再借一笔,人们都是这么着,他若不借反倒与兄弟们不合。”
“都借了,以前借的还少,近两年越来越多。你们该跟风借就借,否则人们说你清高,保不齐就借钱借到你头上了。”
话虽可笑,但事实往往比话还可笑。林黛玉满脸嘲讽:“我还以为只有外祖家如此,嫁过来才知道,原来朝中权贵尽都如此,瞧着各个不缺钱,却不肯放过任何收拢银子的机会。不过这都是国库银子,早晚是要还的。”
“当然要还,所以我把银子都拿去买地买庄子,什么时候还钱就把地卖了,这些年赚些地和庄子的收成,也不算亏。”
“母亲给的庄子有两处好的,每年至少三千两收成,还有几个小庄子,每年千八百总是有,再加上其他,你我一年少说万两收入。你还怕亏?”
“那是自然,不该我的银子我不贪,该我的银子别人也别想捡我便宜。我自小除了懒就是不爱吃亏,你不知道?”
两人对着讥笑一阵,闹够了坐在摇椅上晃晃悠悠。林茈玉忽然问:“上回我叫贝勒爷跟我一起进宫接大格格,没给贤嫔机会说话,她可有再来找你?”
“来自然是来过,但承乾宫毕竟还有贵妃娘娘,她也不敢太肆意。何况我三不五时就去拜见苏麻喇妈妈,有苏麻喇妈妈,我和十二爷想捧谁不容易,但要想把谁拉下来还不容易吗?”
林黛玉半合着眼扫过来,神态慵懒,眯起的笑眼却又不知掌控着多少人的生死荣辱。
她从来都是出身世家的官宦千金,凭她的才学,无论是在荣国府还是在宫里都足以搅弄风云。只是她性情孤傲,太过在意别人的看法,以至于无论是“金玉良缘”还是周瑞家的送宫花,都能伤到她。
但当她到了一个不需要在意别人的高度,她的闪光点会被无限度放大。
治理永定河数年,是为减少水患使两岸百姓安居,今年四月永定河终于完工,她一句“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使康熙龙颜大悦,还让胤裪连同治理河道的官员一起得了赏赐。
这首诗原本是她替贾宝玉写的,直到她换了个背景再次把这句写出来,林茈玉才猛然惊觉,这是一首颂圣诗。原来早在大观园里,她就把替贾宝玉称颂皇上、替贾家表忠心都想到了。
如此政治敏锐度,幸好没嫁给老四和老八,不然老四那个闷骚配上她偷着哭早晚互相误会到死,而老八肯定把她哄得耗尽心血累死。
长叹一声,林茈玉站起身:“早知道你在宫里不用担心,我还白操这份闲心。你待着吧,我走了,等十五再来。”
“对了,宫里和嫔娘娘也快生了。”
“是吗?这可要备份礼。”
密妃还是畅春园庶妃,和嫔却是正儿八经选秀册封的嫔妃,她生孩子是要恭喜的。林黛玉又说几件宫中需要注意的事,然后送林茈玉出去。
到外头胤祐正好过来:“你们说完话了?我刚从额娘那出来,正要找你。”
“说了几句闲话,额娘那边可还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
既然没什么事就不必在这里耽误时间,林茈玉和林黛玉告别,走在出宫的小道上,忽然笑出声。
胤祐偏头:“你笑什么?”
“我在笑方才过去的小太监,爷没看见?”
“爷看他干什么?”话虽这样说,胤祐还是回头去找那小太监,却不料他回头,那小太监也回头,两人的视线正好撞上。
小太监赶紧收回视线,惊慌失措地跑了。
“还是福晋眼尖,不知道是哪来的脏东西,回家洗洗眼睛。”
“有人等不及,自然有人看不过去。”刚来这个世界听人说话跟打哑谜似的,这么些年过去,林茈玉自己都学会了。
胤祐哼了哼没接话,但心里门清,否则他也不会专程过来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