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直郡王收声,仿佛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回答,然后骂骂咧咧走了。
胤祐啧两声:“大哥自小被皇阿玛带在身边,是除太子之外最受宠的,难为甄氏了。”
“确实。”
“……爷能说,你不能说。”
“妾没说。”
“……”要论诡辩还是福晋更胜一筹,胤祐把话咽回去,拉着她赶紧入座,别在这引人注意。
到初二看戏那天,不用带太小的孩子进宫,林茈玉和甄英莲才能凑在一起说闲话。
“惠妃娘娘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没有,我的事额娘早知道。七贝勒没跟你说什么?”
“问了几句薛家的事,听说薛家和林家没关系就没再问。我倒是不担心薛家,论到底也不是我们林家的亲戚,倒是贾贵人,惠妃娘娘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后宫的事怎么好跟我说,你是担心荣国府?宫里的事只要不传出去总与外头无关,你且宽心。”
“怕就怕传出去……”
两人嘀嘀咕咕说悄悄话,前方忽然有人行礼:“参见直郡王侧福晋、七贝勒福晋,给两位福晋请安,恭祝两位福晋平安康泰。”
这声音有些熟悉,林茈玉抬头:“起吧。”
来人抬头露出一张鹅蛋脸,竟是薛宝钗。她上前两步距离两人近些,话语间也难掩亲近:“一别许久,今日得见,福晋别来无恙。”
“你是?”甄英莲上下打量两眼,眼神毫无波动。
薛宝钗福身:“奴婢姓薛。”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可惜我们竟没能提早认识。你可是来找七福晋?那我就不打扰了。”
甄英莲笑笑要起身离开,还没迈步就被拦住。
“侧福晋请慢,奴婢是有事想要找两位福晋。”
“哦?”甄英莲挑眉,扶着贴身丫头的手又坐下。“你有何话要说?”
薛宝钗没有立时开口,而是看向林茈玉,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眼眸有一瞬间低垂,但神情未变,笑道:“还请福晋屏退左右。”
“不必,就这样说吧。”
没有经过拐子打骂,没有蹉跎十年时光,此时的甄英莲是真正的甄英莲,而不是那个被强买来,想要学诗都被讽刺“得陇望蜀”的香菱。
气氛有片刻冷凝,薛宝钗微叹:“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两位福晋,可还记得小时候的事。”
说完她再次闭嘴,等着甄英莲将身边丫头赶走。
但出乎意料,甄英莲没有任何反应,甚至那丫头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
难道料错了?薛宝钗咬牙:“福晋可还记得癞头和尚?”
二人依旧一字未回,神情淡漠。事情似乎向着她未预料到的方向发展。
好半晌,林茈玉都看不下去了,长叹:“薛大姑娘,你可知内宅之事没有往外传的?或许你的确遇到了癞头和尚,但你与我们完全不同。”
甄英莲好整以暇歪在椅子上,看她半晌忽然轻笑:“听闻那和尚给你一味神药,服用后遍体生香,可否给我见识见识?我们这些人虽号称也见过神和尚,但从未得过赐药呢。”
“不过是些花蕊制成的丸药,没什么稀奇,唯有一样,我吃了有香气,别人吃了却没有任何异常。福晋若好奇,只管拿回去试试。”
说完,薛宝钗竟真从怀中摸出个荷包递过来。只是她双手举着荷包,却没人来接,半晌她抬头满脸诧异:“福晋?”
“你真是……”甄英莲欲言又止。
甄英莲身旁的丫头都忍不住:“这样的东西几位福晋都不曾吃过,姑娘还是自己留着吧。”
先是林茈玉说她们不一样,然后甄英莲又提到冷香丸,最后丫头直言,这已经不是暗示,是明示。
无论林氏姐妹、甄英莲、妙玉,她们的共同点就是差点被癞头和尚带走,但薛宝钗却不是,她不仅没被癞头和尚讨要,反而被赠药、赠字,从根本上她与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