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中秋节前夕,在她忙着思索如何低调又不失去乐趣过中秋节的时候,胤祉被一纸诏书从诚郡王降为贝勒。
晚上胤祐胡子拉碴回来:“今儿哥把他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皇阿玛大怒,当场骂了他一顿。”
林茈玉摸摸他的胡子茬,再摸摸头发茬:“是挺扎手。”
于是当晚胤祐扎了她半宿。
第二天起来,张妈妈早等在门前:“贝勒爷,福晋,那拉氏约莫要发动了?”
“太医可请了?别太惊动人。”孝期里,生孩子这样的喜事都变得要小心翼翼,胤祐看看时间,嘱咐两句仍旧出去,并没有因为他的孩子要出生而停留。
“福晋?”
“别管他,把提前备着的稳婆都请来,务必保证母子平安。”
“是。”
林茈玉和林瑾就不是同母生的,还是在林家那样的环境下长大,所以她对妾生子倒不至于怀着天生敌意。
当然,妾和外室不一样,如果是外室,呵。
“走吧,咱们去看看。”
那拉氏的肚子刚有反应,连羊水都没破,正在丫头和稳婆的搀扶下在院子里走动,见到林茈玉来,忙要行礼。
“今儿特殊,不讲规矩,你只管听产婆的。”
“多谢福晋。”
八月天气本就不算凉快,看那拉氏额头一圈细汗,林茈玉转身:“去拿冰来。”
产婆立时变脸色:“福晋这可使不得。”
“无妨,放在外间。”
产婆还想说什么但没敢张嘴,那拉氏更紧咬着嘴唇。
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一圈,尤其现在医疗水平不够,所以在更多时候产婆宁愿让产妇难受些,也不愿意自己承担更多风险。产妇本人则是不敢。
但林茈玉是福晋,她说的话才算数,冰块还是被摆进屋里,放在外间正中央。
那拉氏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随着宫缩阵痛,她的衣裳被逐渐湿透。太医姗姗来迟,看见屋里有冰:“庶福晋走了多久?还没到生产的时候,先坐下歇歇,冰可以再添几块。”
听见太医说冰块可以再添,那拉氏明显松了一大口气。格格份例有限,出了七月她就几乎分不到冰了,乍然用这么多,实在不适应。
太医、产婆两边守着,折腾到晚上胤祐忙完回来,问:“生了?”
“回贝勒爷,刚破羊水。”那拉氏的情况还算稳定,从宫缩到破羊水都没问题,产婆出来回了一句就又进去守着。
胤祐走向林茈玉:“你守了一天?”
“没有,晌午回去歇了会,刚来。爷忙完了?先去吃晚饭吧。”
留下陈氏在院子里守着,两人去吃晚饭。晚饭后把胤祐抛下,林茈玉又来看了一眼,确认今晚不会生,才回去休息。
第二天胤祐仍旧按部就班的,只有林茈玉在后宅守着,屋里传出的叫声让她心慌。
到午时,房门终于打开,飘出满满的血腥气:“恭喜福晋,生了个小格格。”
“去给爷报喜吧。”看看只用一层绸缎包起来的婴儿,刚出生实在算不上好看,林茈玉皱了皱眉。“好小。”
“福晋刚出生的时候比这还小。”张妈妈笑笑,那拉氏没生下庶长子,她打心眼里高兴。“给那拉氏的赏赐可要送进去?”
“刚生产完,叫她歇着吧,等醒了再送。屋里的冰不用搬走,用冰镇镇血腥气,别开窗户。”
“是,福晋。”产婆有些诧异地抬头,没想到福晋年纪轻轻还知道这个。
消息传到前头,胤祐就一句“知道了”,也没回来看看。对皇室而言,格格到底比阿哥差得远。
林茈玉更不想生了,生个屁!
第二天就是中秋节,七贝勒府算是双喜临门,但在敏妃丧期百日内不能庆贺,只每人赏了半个月月例银子。林茈玉额外给那拉氏赏了一份东西,但越想越气,晚上踹了胤祐好几脚,把他踹得莫名其妙。
荣国府贺小格格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