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如果继续跟贾赦对着来,一旦被发现就是得不偿失。
说到底,他跟鸳鸯并没有交情,犯不上为了她冒险。
权衡利弊之后,他又命人给鸳鸯传了个信,便算仁至义尽。
七贝勒府里,林茈玉先后收到两封从荣国府送来的帖子,前一封说贾赦要纳妾给贾母冲喜,后一封说先办场法事祈福,然后再冲喜。
乍一看没什么问题,先请自家亲眷到场参与法事祈福,然后再邀宾客冲喜,但这两封帖子的顺序又透露出那么一点问题。
如今管家的人是贾赦和邢夫人,实在不是两个能让人放心的人,思虑再三,林茈玉约上林黛玉,赶在清明祭祀贾敏之前去荣国府一趟。
熟悉的大门,进府入眼却是红彤彤一片,与上次来时的冷清有鲜明对比,但场景布置喜庆,人们的脸上却没有多少笑容,更显得奇怪。
邢夫人迎出来:“两位福晋安。”
“舅母不必多礼,过几日我们要去为母亲奉香供奉,想着母亲临走时记挂外祖母便来看看。外祖母可大好了?”林茈玉点头就算回礼,她的耐性实在不多。
所幸邢夫人也不在乎,说是亲戚往来,但对她而言更像是工作,笑容都透着公事公办:“你们也知道,姑太太走后老太太大病了一场,好几个月才勉强调养回来,原本慢慢养着也就好了,偏刚过了年王家又出了事,后头宝玉……老太太又病了,而今是大不如前了。”
贾宝玉被人追捧的身份主要有两个来源,其一是荣国公之孙,其二便是王子腾外甥。从荣国府里分出去的那一刻,他身上荣国公之孙的光环便淡了,王子腾一死另一个身份更是直接没了。
林黛玉微不可见地撇了下嘴:“外祖母年纪大了,虽说有舅母奉养,但外头的糟心事还是远着些好。除了生死,便没有别的大事了。”
“这话说得很是。”邢夫人很是认同。要不是为了后半辈子能安稳到老,她也不会被贾赦如此不当回事。
三个人说着话往里走,林茈玉状似随意问道:“方才进来的时候,我从轿子里瞧见外头很热闹,莫非是为冲喜准备的?这是挑选了哪户人家?”
“还能挑选哪户?不过是咱们自家的人罢了。”早晚都要发生的事用不着隐瞒,邢夫人也没想隐瞒,直接就说了。“鸳鸯是老太太身边的人,能为老太太冲喜是她的福气。而且嫁过来她还是自家人,仍旧能服侍在老太太身边,一举两得。”
“那还真是福气。”林茈玉说话凉飕飕的,把邢夫人脸上的笑容差点冻住。
姐妹俩不再理会邢夫人,迈进荣庆堂径直去里头。
鸳鸯正在小声地给贾母讲着什么,见到两人进来一怔,连忙起身行礼:“见过七福晋、十二福晋。”
贾母顺着声音转头,看见她们立刻笑起来:“你们来了。”
“外祖母生了大病,也不使人告诉我们一声。”林茈玉嗔怪一声,坐在鸳鸯搬过来的凳子上。
林黛玉等着第二个凳子,视线扫过床上:“上回来还好好的。”
“老了。”
“彭祖寿八百,陈俊寿四百,外祖母还差得远呢。”
“尽胡说。”
“这怎么能是胡说?我看外祖母身子还算硬朗,好生养着,不说寿比陈俊,长命百岁总是有的。”
……
姐妹俩你一言我一句地,贾母一直在笑着回应,但回应的每一句话都没有超过五个字。
果然是气短,她呼吸的气已经不足以支撑她说完一个长句子。
林茈玉顿了一会,道:“马上就是清明祭祖的时候,我们准备去上香供奉,原想外祖母若身子还好,将您接到京郊庄子上住几日。”
“老了。折腾什么?”
“这怎么能叫折腾?您还没见过我家那个小子,家里数他最小,皮的很,不像贝勒爷,也不像我。”
难得来一回,林茈玉和林黛玉陪着贾母说了好一会子话,中途小丫头来奉茶,不小心手一抖将茶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