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对比,薛蟠的怒火消了一半,嘿嘿笑:“方才开了门,便知你也不是什么好的,既然如此不如跟了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如何?”
“吃香的喝辣的?我呸!姑奶奶想开门就开门,不想开门就不开门,你是什么东西?速速滚出去,否则把你脑浆子打出来!”
“给脸不要脸,你不就是个卖的?大爷看得起你是给你面子,不听话将你捆起来打,房子烧了你的!”
“好啊,正巴不得呢,这日子早就不想过了,你若不敢,我是你奶奶!”
薛蟠酒劲上头说动手就动手,美人却也不是吃素的。眼见他又要扑过来,美人抄起门口的扫帚便打。
喝了不少酒的人叫嚣起来很厉害,但真要动手早失了准头,薛蟠扑了两下没扑到,身上倒是挨了好几下,上蹿下跳嘴里骂:“你给大爷等着!”
“有本事别走啊!”
薛蟠转身就往门外冲,可等冲出去,迎面就是四个人,其中一个还很眼熟。再看地上,哪里还有贾琮的影子?
这四人不是别人,正是林苏、柳湘莲、贾芸、倪二。他们定了聘礼,便商量来打听打听找林之孝,谁料走到这边听见叫喊声,再过来就瞧见这等事。
柳湘莲当即大怒:“好啊你个色胆贼心的东西,早前被我教训一通不知悔改,竟还敢在这里醉酒行凶?看我不教……”
“往哪跑!”
话没骂完,院里扫帚从天而降,正扣在薛蟠头顶。
薛蟠是前有狼后有虎,早忘了贾琮是谁,转身连滚带爬落荒而逃。
美人追出来,一手撑着扫帚一手叉腰:“呸!下流胚子!”骂人转身,见是四个人男人,张口又要骂,忽然视线停在柳湘莲脸上。
“是你?”
柳湘莲一怔,拱手:“姑娘认识我?”
“你……”方才还泼辣的美人支支吾吾满脸通红,忽然转身“嘭”地关上门。
贾芸忽地恍然大悟:“柳兄,莫非这是你的……”
林苏和倪二跟着露出醍醐灌顶的暧昧神情。
“贾兄慎言,不可胡说!”柳湘莲立刻打断他们,但更深否认的话却说不出来。
他本就是个眠花宿柳的风流浪子,若说与哪个姑娘春风一度后忘记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见他如此,三人同时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贾芸更是拍拍他的肩膀:“方才劝我的时候柳兄侃侃而谈,到了自己身上,可莫要辜负人家姑娘。”
“吱——”微不可闻的开门声伴随着贾芸的话,四人同时转身,果然见紧闭的大门不知何时开了个小缝,露出一双含情眼。
“嘭!”被发现后,门又关上了。
柳湘莲更慌张,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莫非真是个被他辜负了的姑娘?
三人的眼神更加明显,贾芸低声:“在这边住着的不外乎与贾家有关,可需要我帮你打听打听?”
人家姑娘表现的这么明显,不打听都说不过去。柳湘莲板着脸拱手:“有劳。”
这一天过得可谓精彩,上一秒还在起哄别人,下一秒就被人起哄,柳湘莲回去后左思右想辗转反侧,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招惹过这样一位姑娘。
贾芸很尽职尽责,没两天就将人打听清楚,说是尤家三姑娘,人称尤三姐的。实话实说,既不抹黑贬低,也不隐瞒抬高。
其实尤三姐的生平很简单就能概括,生父去世后跟着母亲改嫁,继父也去世后被生母当成了攀龙附凤的工具,三言两语便是个女子漂泊的一生。
以柳湘莲的性情,听闻这个故事当即便明白这是个可怜的姑娘,也明白她那日为何会如此泼辣。半生漂泊,如此泼辣都不能保全自己,若是不泼辣,岂不是连骨头都不剩?
知道故事前因后果,第二日柳湘莲便再去了那处院子。
然后木香将此事转述给林茈玉。
胤祐在旁边听得牙疼:“你说的好戏就是这个?一个浪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