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遏制地想到这里,江冽猛然按住了自己的额头,强迫自己把有关逐衡的一切都从脑海里清除掉,他闭了闭眼,起身朝殿外走去。

他径直来到了江纤尘的住所。

令江冽意外的是,夜这么深江纤尘还没睡。

她的寝殿窗扇半开,她和小荻坐在窗边神情专注地扎宫灯,两个姑娘时不时交流几句,面颊上浮现出笑容。

傀儡侍女们朝江冽行礼,江纤尘闻声透过窗扇朝外看,惊喜地叫了一句“哥哥”,扯过一旁的外袍披上,几步跑出屋来到他面前。

江纤尘拉着他的手臂仔仔细细检查了好几遍,发现哥哥也没受半点伤才舒了口气,她看起来很高兴:“你来看我啦!但你这么晚怎么还不睡觉呀?”

江冽从袖中拿出了那柄玄铁雕成的剑,放进她手心里。

那柄剑仅有三寸长,剑身如玉般剔透,他手艺并不算很好,没办法在剑柄上雕上她喜欢的图案,只能雕了一朵他最熟悉的莲花,也怕她笨手笨脚伤到自己,所以没把剑锋磨利,只往剑身灌注了一道真元:“我给你磨了一把剑,你带着防身,若遇到危险时无人在你身边,这把剑里存的真元能保护你。”

江纤尘接过那把剑,小巧玲珑十分便于携带,她很喜欢。

她这次大难不死,回宫里待了几天,满脑子就只剩必有后福了,没想到她“一朝被蛇咬”,父亲和哥哥们反倒“十年怕井绳”。

她从领口里摸出那条项链给江冽看,又给他比划一下手腕的龙:“哥哥你看,这是白日义兄送我的。”说着她笑起来:“我发现了,你们比我自己还在乎我的命。”

江冽瞬间认出了“束天地”,他愣了下,抬手摸了摸那枚金丹:“寒卿有心了。”

“都收起来吧。”他道:“日后我们不在你身边,也不怕你会遇到危险了。”

江纤尘便问他:“若我再遇到路宗主那样的大能,这些便足够我保护自己了吗?”

江冽不假思索:“够。”

江纤尘半开玩笑地问“我能杀几个她?”

江冽顺着她的话认真想了想:“单用这把剑里的真元,足够杀十个。若再用好‘束天地’,灭一宗都不难。”

江纤尘把小剑收到怀里,隔着衣服拍了拍剑身,眼神都在发亮:“太厉害了,谢谢哥哥,我会妥帖带好的。”

江冽便轻笑:“早些睡,我走了。”

他刚转过身,袖口便被扯住了,回头望进了江纤尘欲言又止的目光里:“还有事?”

江纤尘斟酌了几息,试探地问:“哥……白日我见到父王和长老们了,他们说你拿了君印……你,想去做什么呀?”

江冽要做的事从没想过瞒着别人,便非常坦然地说:“我打算进禁地,去找起死回生的办法。”

江纤尘:“?”

她终于明白了为何白日里魔君会说他“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了。

江纤尘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一言难尽,咬着嘴唇纠结极了,这模样倒是把江冽看笑了:“怎么?”

江纤尘反问道:“可这世间哪有起死回生的办法?”

“所以要去禁地找。”

“禁地多危险呀,长老们说有些禁术是有生命力的,还会攻击人呢。”

“不碍事。”江冽平静地回答。

江纤尘听着他坚定的语调,知道这事再没有可转圜的余地,哥哥是铁了心不管付出什么,都要救他的道侣。

可最令她奇怪的是,江冽并非耽于情爱的人,凭她对哥哥的了解,这世上不可能有任何一种存在足够让江冽的头脑不清醒,从而做出不计后果的糊涂事。

难道“爱”这一字,当真那么神奇?

江纤尘思考良久,隐约明白了江冽打算如何做,开口道:“我记得在断州时,义兄说过,他在妖族禁地见到了一则说法:若死去的凡人执念深重,灵魂便会混着极端的七情八苦入鬼道。逐衡哥哥死……”

江纤尘顿了一下,囫囵着把“死”的字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