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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大长老也被余波震开。

魔君倒退数步,唇缝间溢出血痕,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然此刻眼里的惊诧却掩饰不住了。

江冽浑身戾气,神色冰冷骇人,倒是真的起了杀心:“我再说一次,让开!”

魔君端详着震怒的江冽,挥手命令大长老们退下,大长老们收手行礼,安静地站到魔君身后。

看来……他不知道?

魔君抬手擦耳朵里淌出来的血,偏开目光,委婉地问:“你了解你们的魂印么?”

如今挡在眼前的只有时诩了,江冽没理会魔君,冷冰冰地注视时诩。

时诩还没来得及开口,魔君先一步说道:“你们的魂印是赝品。”

江冽理都不理,与避到一旁的时诩擦肩而过。

他终于带着他的道侣,回了他的家。

江回风掩唇咳了几声,那一下子把他震得不轻,时诩过来给他拍拍后背,忧心忡忡地道:“真是假的?我头一遭听说魂印还能有假……不过既是假的,那我也就不用担心了。可阿冽能信么?”

“阿冽是犟,却不是傻。”江回风道:“风初醒去救支镜吟,势必会借着魂印的联系锁定支镜吟的位置,阿冽必定已经见到过他们的魂印,与自己的一对比……恐怕在我说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只不过,不想承认而已。”

时诩神色复杂。

当初在秘境里,半神布下的魇虚障都对江冽不起作用,他向来无妄念无贪欲,竟然在心魔和魇魔布下的障里迷失了片刻——仅仅因为里面有他道侣。

他道侣于他而言,竟是妄念与贪欲?

*

江冽带逐衡下了寒潭。

寒潭里滋养的雪莲素有奇效,江冽先摘了一朵,以真元化成灵气,送进逐衡经脉里。

逐衡皱起眉,似乎是有些冷了,往他怀里缩了缩。

看来有用,江冽索性多摘了几朵,带着逐衡回自己的寝殿。

路上,他遇到了侍长宿伊,宿伊惊讶于他们两人身上的血,匆忙跑过来询问,江冽脚步不停,命令道:“去把宫里所有续命的丹药法器都拿到我殿里。”

宿伊没来得及吱声就被指使走了。

江冽回殿,又命傀儡侍从将寝宫烧热,迎着傀儡颤抖的目光,他才发现自己居然忘记处理他们身上的血迹,于是施了个大清洁术将他们收拾干净,才将人抱上床盖好被子,继续往逐衡经脉里送灵气。

不知过了多久,逐衡才终于有了回应,从被子里探出一只冰凉的手,五指扣进了江冽指间。

江冽垂下头,拇指摩挲着他的手,一点力气都不敢用,逐衡仍闭着眼睛,面色在墨黑长发的对比下苍白如玉。

逐衡轻声开口:“阿冽,你父王刚说的话……”

江冽打断他:“我知道,他在骗我。”

“不。”逐衡缓缓睁眼:“他没有骗你,是我在骗你,我们的魂印……是假的,我与你也不是道侣。”

江冽本半靠在床边,闻言微微俯下身,手臂探向逐衡颈后,不由分说将他拉进怀里,认真地看着逐衡,强调道:“我说了,是他在骗我——这样躺着舒服么?”

逐衡怔怔地看着江冽的侧脸,试图在他的脸上找到任何有关于怜悯的情绪。

但没有。

逐衡忽然意识到,他先前认定的事可能是错的。

江冽并不是因为责任而待他好,或许,还有……

嘶,不能想了。

再想就舍不得走了。

逐衡眼眶有些温热,他仰起脸,换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微眯着眼道:“想晒太阳。”

江冽揉搓着他的手,还在不断往他身体里输送灵力,闻言轻声点了点头:“待你伤好,我们便去个风和日丽的地方居住。”

逐衡唇角刚扬起一个笑,忽地错愕住,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

他慢慢抬手,小心翼翼地覆上江冽的侧脸,拇指划过江冽面颊上一道湿痕,那一瞬间他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