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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杜怀月听了这话是真的愣住了,一腔慈母之心还没来得及发挥,就被打断了。

“这是怎么说的,你跟他打了一架?”

不等女儿开口,她便重重地点了点头,“好样的!不愧是我女儿,打得好!不光要打,还要重重地打,别听你阿奶说的那些什么女子就该娴静端庄的话。”

“阿娘,不是我打的哩。”

“那都是些没有用的东西……啊?”

杨菀之这句否认,成功让她娘沉默了好半晌。

良久,杜怀月看向一脸无辜的自家女儿,放开了她的手,幽幽地重新开口:“不是你打的,那是谁打的,总不会是他一头栽到地上,把自己摔了个鼻青脸肿吧?”

小姑娘“扑哧”一笑,顺势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双手托腮,晃了晃脑袋,眼睛里都多了几分光彩,声音也大了几分,揭秘似的说:“当然不是啦,是个路过的小娘子!”

紧接着就滔滔不绝了起来:“阿娘,你听我跟你讲哦,那个小娘子长得可好看了,心肠也好,见我跌倒了,就直接冲过来扶我,那个人还要继续抢我的篮子,直接被她给推回去了呢。”

“而且而且,那个人的小厮还跑上来帮忙,想两个人对付她一个人,真不害臊!”

说到这儿,杨菀之皱了皱鼻子,嫌弃极了,不过随即又开心起来:“不过就算是他们两个,也比不过那个小娘子呢,她一个人可以打两个!”

杜怀月没有打断女儿,听得很认真,眼中满是温柔,心软得一塌糊涂。

“那你有没有去帮忙呀?”她温柔地问。

“没有帮到。”小姑娘一听就叹了口气,语气里还有点懊恼,摇摇头说:“我那时候站不起来,不然一定要帮的,但是等我能站起来的时候,那个小娘子的哥哥也过来了,然后就是他们俩压着对面的人打了。”

“这么厉害呀?”

“对呀对呀。”

“那阿菀有没有好好谢谢人家呢?”

“谢过啦!”杨菀之一边点头一边说:“本来我还想请他们来家里做客的,不过他们好像赶着回家,就说不用了,下次如果有机会的话再来。”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才有点儿不好意思,“阿娘,我没有先问你,就请他们上门做客,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

杜怀月笑了笑,摸摸女儿的头,“这可是咱们阿菀的恩人呀,请人家来做客不是理所当然的是吗,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得了她的夸奖,小姑娘也松了口气,重新高兴起来:“那就这么说定了!”

杜怀月又问,“有没有问人家姓什么,家住在哪儿,人家帮了你,咱们可不能没有表示,阿娘回头带你上门道谢,这是礼数。”

“嗯嗯,问了的,那个小娘子说她姓裴,家就在城东那边。”

“好,阿娘记住了,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

“应该没有吧?”回答的语气中有那么一点儿不确定。

“那咱们去内室,阿娘帮你看看,还有你这个辫子,不是我说,也太难看了,拆了吧。”

“不要!我扎了好久呢!”

……

城东,安国公府。

入夜,慎独院的正房中,蜡烛正在静静地燃烧,铜制的博山炉中升起袅袅青烟。

裴聿川靠坐在床头,手中握着一卷书,在淡淡的青桂香气中昏昏欲睡。

忽然间,门口传来丫鬟问安的声音,他睁开眼睛,反应了一下,稍微坐直了些。

裴老夫人一进来就瞧见他手里的书,就板着个脸,没好气地说:“身子不好还不赶紧休息,天天抱着书看,还能考个状元回来不成?”

说罢,就在桌边坐下,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起来了,“你前几天带回来那孩子,我方才已经帮你看过了,毕竟还小,许是不记事,现在吃得香睡得好,没什么不适应的。”

“辛苦娘了,都是儿子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