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的!
不能被休!
沉梦跪着爬到陈泊屿脚边,殷切地抓着他的裤脚哭道:“泊屿哥,夫君,求求你,你跟娘说说,不要休了我。”
一屋子冷眼看着沉梦惊慌失措,却没有一个人同情她的。
陈泊屿冷道:“你进门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让你待在府里好好做你的一少夫人,你偏放在安生日子不过,在外面惹是生非。你是不是真的以为,你跟你姨娘学的那点害人的手段,能把全天下人都耍得团团转?武举你也敢碰?真不知道你是蠢,还是没长脑子。你若不是侯府的人,现在就被抓进刑部大狱了。侯府护了你一回,已经仁至义尽,就算要休你,你父亲也说不出一话。”
“你现在是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陈泊屿猛地抽出自己的裤脚,一点情面也不给沉梦留。
沉梦心凉了个彻底,眼见陈泊屿靠不住,她灵机一动开始装晕。
她绝不能被赶走,就算是赖也要赖在这里!
侯府的人看着她惺惺作态,却拿她也没奈何。
自那之后,沉梦就开始装作一病不起,每日龟缩在院中。休书的事,被她给蒙混了过去。
侯府的人虽然讨厌她,但其实也不是真的下定决心一定要将她逐出侯府。这种高门联姻本来就有很多利益牵扯,文昌伯身份摆在那里,他们现在还不想和伯府闹得太僵,何况休妻不是一件小事,不是真的忍无可忍一般很难走到这一步。
在沉梦面前说那番话,更多的也是为了吓唬她,让她以后安分点。
朱姨娘自从听说女儿“病了”,就跟文昌伯闹着说要去看女儿,文昌伯怎么可能让她去?她一个姨娘,断没有上侯府探亲的道理。为了让她消停下来,文昌伯便指派女儿沉仪走一趟。
姐姐病了,妹妹过府探望,这合情合理。
沉仪即便再不情愿,可父亲发了话,她也没有办法违逆。
来到侯府的沉仪,不出所料地成了沉梦的出气筒。
沉仪是吴姨娘的女儿,因生母不受宠,沉仪从小就和吴姨娘一起,在朱姨娘把持的内宅中夹紧尾巴做人。沉梦尚且忌惮沉礼三分,但对着她这个同样是庶出的妹妹,可不会手下留情。
沉仪从小就活在沉梦的阴影中,不管她怎么不争不抢,总免不了要被沉梦搓圆捏扁。再加上她性子好,不会反抗,沉梦就更加肆无忌惮。
“养病”期间的沉梦,连自己房门都不敢出,但看到沉仪还是燃起了熟悉的嚣张气焰。
沉仪奉个药,她都能故意打翻,嘴里还要骂骂咧咧,从头到脚数落沉仪一顿。
沉仪的丫鬟捧着沉仪被烫伤的手,十分心酸委屈,眼泪直掉:“四小姐,我们不然还是回去吧?跟伯爷说一声,他肯定能谅解我们的。”
沉仪摇了摇头:“我没事,已经习惯了。”
“这是怎么了?”忽然到来的声音,惊醒了主仆一人。沉仪和她的贴身丫鬟连忙向来人行礼。
“见过三姑爷。”
“见过姐夫。”
陈泊屿在她通红的手背上看了一眼,“怎么回事?手怎么受伤的?”
沉仪顿时紧张,连忙摇了摇头。“没什么,是我自己不小心伤到的。”
陈泊屿叹了口气:“其实,我刚刚都已经听到了。你没有必要这么战战兢兢,这里不是你们伯府,你不用怕你三姐。”
沉仪面有难色地咬着唇,没有说话。
她从来没有过跟谁告状的经历,也没有谁会护着她,她所能做的只有默默忍受。
陈泊屿又叹了一声:“罢了,跟你说这些也没用。以后奉药的事交给下人,你三姐心狠,你最好离她远点。若是碰上什么难事,可以差你身边的丫头来寻我。你好歹是客,总不能让你在侯府被欺负了。”
沉仪微微一怔,抬起头看他的眼中微微发亮。
陈泊屿对上少女的视线,出神了片刻。
回过神后他点了点下巴:“手没事吧?我那儿有烫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