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被人双手向后捆在了一张办公椅上,头发乱蓬蓬的,身上的衣服也有些凌乱。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一双泛红的眼睛死死盯住了赵云梁,透出一股几乎是……悲愤的神色。
赵云梁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李云端看到了赵尚清身上那套浅色的便服,心里又是一阵不适。他和这个人同归于尽的那一天,赵尚清也穿着类似颜色的衣服——他的爱好大概一直保持了下去,多少年之后,也依然维持着相似的着装风格。
他从赵尚清的身上移开视线,拉着霍冬桥在赵云梁身后稍远一点儿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赵尚清的视线刷的扫了过来,刀子似的落在李云端的脸上。但李云端始终垂着头,似乎对此刻他们双方的处境没有丝毫的好奇心。他这种态度反而让赵尚清更加愤怒了。
还有霍冬桥,这又算是什么东西?!
赵云梁竟然把他也带了进来?!
赵尚清愤怒地挣扎了几下,“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云梁微微向后一靠,有些疲惫地看着他,“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赵尚清冷哼,“我没什么要说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赵云梁苦笑了一下,“我给你的资料你都看过了吧?你知道苗远江和苗玲从你手里挪走了多少钱吗?”
赵尚清怒道:“我乐意!”
“但是我不乐意。”赵云梁冷冷的看着他,“他们拿走的,不是你自己的钱,是赵家的钱!你有什么权利说乐意?!你凭什么拿着赵家无数人的血汗钱,去做你自己的人情?!”
赵尚清被噎了一下。
旁听的李云端和霍冬桥交换了一个视线,都觉得赵尚清这样的心性,其实不大适合坐上高位。
想要培植自己的实力,这没错。但是被自己信任的人蒙骗,回头还帮着人数钱,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要只是被人蒙骗,”赵云梁有些艰涩的说道:“顶多说你这人糊涂。但是……你是真的不知道秦伟川和苗远江他们在做什么实验吗?”
赵尚清把脸扭向一边。
赵云梁失望地摇了摇头,“很多人都说商人逐利,逐利没有错,但不能越过作生而为人的底线。尚清,你是真的不觉得他们做错了吗?”
赵尚清的脑袋垂下来一点儿,却仍然没有说话。
“我问你一个问题,”赵云梁轻声说:“如果没有你们在金钱上的支持,秦伟川这个东西,有没有足够的条件干那么多坏事?!”
赵云梁没有等到他的回答,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我对秦伟川出手,对医药联合会出手,不仅仅是为了报自己的私仇。而是不想让赵家族人的血汗钱,被人拿去供养一群没有良知、没有底线的禽\兽!”
赵尚清的呼吸急促了一些。
“你也插手秦伟川的试验了吗?你老实告诉我,你的手上沾了人命吗?”
赵尚清的鼻子抽了抽,忿忿的说了句,“当然没有!”
李云端离得近,他清楚的听到赵云梁轻轻的舒了口气。
“这些人,我是会往死里收拾的。”赵云梁说:“绝不会让他们翻过身……你不要抱有什么希望了。”
赵尚清蠕动了一下,头仍然低着。
赵云梁又问他,“苗远江通过苗玲,雇了佣兵来暗杀我的事,你事前知道吗?”
赵尚清一下抬起头,双眼瞪得溜圆,“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赵云梁反问他,“我斩断了赵家与医药联合会的关系,苗远江扎进你皮肉里吸血的口器也被我掐断了。他现在跟他大哥斗得天昏地暗,正是需要金钱支持的时候,你觉得他会乖乖听我的安排,放弃从赵家得到的丰厚利益,然后乖乖的放过我?”
赵尚清的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我一直找人盯着苗玲。”赵云梁取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将屏幕转向了赵尚清,“这是近半个月以来跟她有过接触的名单。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名字,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