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张不开,只一双眼亮得惊人,还带着一丝羞怒。
袁晶翠见状越发肯定得意,打定注意把话头引到苏凌是个恶劣性子上。
这时候,人群中让开一条缝,只见史香莲抱着一个木匣子走来。
她之前也凑热闹听了一耳朵,见说到木匣子的事情,才回去把史贤芝藏好的东西抱出来。
一木匣子石头很沉,抱得史香莲气喘吁吁的,她道,“凌哥儿,被偷的就是这个木匣子吧。”
苏凌虽然摸不清史香莲是要干什么,但也点头。一旁的苏刈走近接住木匣子,打开一看确实是一匣子石头。
“看吧,苏凌自己都承认了,他就是心思歹毒故意耍人!”
苏凌抿嘴不说话,眉间烦闷地皱着。看得苏刈觉得奇怪,换做以前早就气势汹汹反驳了。
倒是一旁二姑见苏凌脸红,知道他这是又急又羞,便替他开口怼袁晶翠。
“你连这个石头寓意都不知道?”
二姑话头一起,看热闹的霎时都明白过来了。
只听二姑道,“也是,你这嫌贫爱富的性子怎么愿意和男人吃苦,夫妻间没有感情,自然不记得老祖宗传下的定情习俗。”
五溪村在祭祖当日要从河里捞石子做一道嗦丢石子菜;原是感怀老祖宗们的迁徙之苦,铭记那份同甘共苦的同族扶持情谊。
这份习俗在一代代传下来中,逐渐多了一层含意,成了男女定情习俗。
将两人第一次吃嗦丢的石子保存下来,待来年祭祖再洗干净做嗦丢石子菜,寓意此情此物年年如初。
男子送哥儿女子嗦丢石,更是一种试探心意。如果对方将嗦丢石藏在盒子,那便是认了这份情。
所以嗦丢石还又另一层含意,是未婚男女哥儿间的定情信物。
二姑一顿话说完,大家都知道一向怼天怼地嘴皮子利索的苏凌这会儿怎么不说话了。
感情是因为这一匣子嗦丢石啊。
苏刈听完,看着苏凌发红的耳尖,再看了眼木匣子里色泽饱满漂亮如玉的石子,庆幸自己当日都是挑着漂亮的捡。
他见周围人视线都落在木匣子里的石子上,一脸平静地把木匣子合上盖子。
他道:“史贤芝偷了我们的嗦丢石,”余光见苏凌和他急眼,嘴角浅笑又补充道,“还偷了二姑的珍藏菜刀,请村长按照族规处置。”
二姑开腔道,“就是,偷了我们两家的宝贝,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宝贝两个字,现在落在苏凌耳里都臊得慌,觉得自己有必要站在苏刈身后冷静下。
他不动神色转到了苏刈身后,苏刈侧头似看他又没看他,眼里像是秋夜星子在闪,看得他心砰砰跳。
苏凌走神之际,村长已经说到赔偿的事情了。
按照族规,史贤芝证据确凿,要赔两家各三千文,一共六两银子。
六两银子说得袁晶翠心头滴血。
刚才还嚷嚷自己儿子一个月工钱抵村里人一年存余,现在立马张口自己家没钱。
“刚刚还了袁屠夫家十两,我还有什么钱?”
“现在东西都在这里,没多没少,物归原主怎么还要赔钱?我看你们就是故意在床头摆个木匣子,好引我儿子上钩,就是为了不劳而获得那三千文。”
“要不然苏凌怎么这么倒霉,前几天家里笋子被人偷了,现在木匣子又被人偷了,一定是故意引人这么做,就是为了空手套那三千文。”
苏凌看着一副被讹了就不给钱的架势,他出声道:
“我现在是相信你没钱了,以前穿绸子带镯子,过得体面悠闲。你现在照照镜子看下自己泼妇蛮横的嘴脸,别半夜把自己吓晕了。”
“果然人一穷,什么里子面子都不讲究,只想撒泼耍赖混过去。”
苏凌的话,袁晶翠听着早已皮肉不侵。
现在自己过日子,攥住钱最重要,还是一副没钱的态度。
苏凌继续开口道,“你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