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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婆娘叫来。”

那叫史颗粒的男人长得很让人印象深刻但又记不住脸。

就像秋收后地里乱糟糟的玉米秆似的,咋看干瘦老实巴交的,但细看又都一样。

唯一特别的地方就是——他的婆娘是史青云。

史青云家里活不干,天天骂史颗粒,最喜欢到处嚼舌根子搬弄是非;

每次逢人第一句话就是“你知不知道。”然后呱呱个不停后,末尾一定神气地补上一句,“你连这都不知道。”

这对夫妻也是五溪村出了名的人,不是他家多有钱,而是他们家上一辈人嫌弃五溪村又偏又穷,跑去外面谋生,最后客死他乡。

上辈人在弥留之际才告诉史青云他们先祖生根的地方。

史青云俩夫妻在外是外乡人,最先试过做小本生意,发现连饭都吃不起后,才靠租田种地过日子。

这种的不是自己的田问题就多了,后来因为乱涨租金问题大闹了一场,还被撕了契约。

主事的人偏心族人,就算闹到官府,官府也是先听宗族族老的说辞。

毕竟官府有很多事情需要宗族的族老支持协助,比如土地丈量、人口登记造册、收税纳税、还兼代管教蛮不讲理的山村野蛮人。

宗族就相当于官府下面的一个小衙门,替官府分担了很多繁杂琐碎的小事。

史青云在外受够了欺负,便带着丈夫寻根回乡了,还把丈夫改了史姓。

史青云回到五溪村后,上一辈留下的老房子还在,但是地已经纳入族中公产,没地可种。

她又哭又闹卖可怜一番,族中给她分了五亩靠山遮阴水田,七亩旱沙地。

这些地粮食产量不高,一亩产谷丰年一百八十斤,歉年刚刚过百斤。

一年到头收的粮食刚刚够一家三口的基本口粮,更别提卖钱或者缴纳税收了。

但史青云再怎么闹,族里也不会再划出地给她了。

族里的公田赚的粮食是用来荒年抵税、维持族学开支、资助孤儿寡母过日子的。

如果族里出了求学读书人,族里也会从公产每月拨出份额资助。

比如袁秀才能够继续求学参加秋闱,很大一部分来源于袁氏族里的支持。

所以族里公产是族人共有,绝不可能再给史青云划出更多的土地。

其实五亩水地七亩旱地,足够一个成年汉子早晚忙活,毕竟史青云也是个不伸手的主。

但是她贪心大,瞧着史兴贤死了,地本来荒在那里也是荒,她种了还能有些粮食。

她给史香莲提了点东西,就指使自己男人挖地据为己有。

族里对这件事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史香莲自己都不反对,族里也没说什么。

但是现在苏凌回来了,短时间他没发现不对,但是时间长了一定会闹。

地是命根子,也不知道史香莲是怎么同意史青云的,只当平日走得近,关系好。

没多久,史青云来了。

村长开门见山直接让史青云把苏凌家的地还回去。

苏凌现在还不知道地被人占了,是因为那块地靠近史兴贤的坟。

他上次探过苏凌的口风,苏凌自他爹埋土后,想来怕难过,一直没去坟边看。

但中元节祭祀,苏凌一定会去史兴贤坟地烧纸钱上香,一看刨过的地,就知道有问题了。

与其到时候闹得沸沸扬扬,还不如他现在趁早解决,也好给那孩子一点安慰吧。

村长道:“苏凌现在也在五溪村,他爹的地当他做主。”

史青云没想到是这件事情,当场就不同意大声道:

“那块荒地我家男人足足捣腾了五天,而且史香莲也是同意的,现在说收回去,这不是诚心欺负人吗?”

村长知道这人一贯胡搅蛮缠,也不和她说。

不是说不过,而是他村长的身份哪能和一个长舌妇争口舌高下。

村长知道症结在哪,没多久,他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