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青年愣住了。
就这样短命了,实在是有些亏。
她就笑着说:“陛下,臣没有那么在乎身后名。”
帝王不明所以,却被她抓住了手。
她一抬手,却不小心碰到了书架,掉了一地的画卷。
他是幻听了么?
帝王曾经以为自己一生都不会将爱意诉之于口,他会将一切带进帝陵里,沉埋在岁月的长河里。
她不仅开始按时休息、时常与陛下出去走走,还不再懈怠喝药,甚至经常去太医找太医聊自己的情况,她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体这样上心起来。
时常半夜爬起来对她说:“朕梦见爱卿抛弃了朕。”
终于,听到了她叫他:
她却很自然地道:“燕燕,我们休沐日踏青去吧。”
她还想起,无数次青年含笑注视着她,在她抬头时却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
“燕燕!”
陛下:“……”
她这些年忙忙碌碌,殚精竭虑,竟然从未停下来回头看一眼。
所以她殚精竭虑,就算熬得短命也不在乎。
07.
06.
他分明是铁血的帝王,日理万机,却连她的喜好都记得。
一直到两年后,新政最后一项也开始正向运转,开始得到了大批人的拥护后。她的前半生都扑在了这件事上,忙得差点把自己熬得灯枯油尽,如今终于步入了正轨,她终于舒了一口气。
青年想要追问她,她却自也不肯说下去了,只是看着他笑。
那短暂的拥抱,本来应该就像是尘封在记忆里的那些隐晦的爱意,一年年地遍布尘土,逐渐被人遗忘在时光的尽头。
窗外的细雨纷纷,她摊开了陛下的信。
青年突然间问起她,为何突然间变得惜命了?
第二天早上是休沐日,她在窗边读书,拿着一卷《诗经》,念了一段蒹葭。
有时候下雨天或者下雪,她也不再赶路回家了,也不住偏殿,就住在他的寝殿里。她穿着随意地喝着茶,坐在他的龙榻上自然至极,偶尔还要把皇帝支使得团团转。
“陛下,微臣听说,这是首情诗。”
走到半路,她突然间说:“陛下,再等等。”
于是,在这旬休沐日的时候,她让陛下来她的宅子里找她。
青年看见信就嘴角上扬。
明明,牵手是绝对不符合君臣之别的——
他说他想喝她的梅子酒,可是她酿的梅子酒分明苦又涩。
十里桃花,落英缤纷。
人都说朝今岁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
她开始保养身体了,不再掏空自己、殚精竭虑,而是将很多事都给了底下的人,于是就可以按时休息了。
她低头一看,每一幅都是她。
可是下一秒,她却抱住了风尘仆仆的青年。
毕竟帝王之爱,于她这样的人而言,也许是个污点。
“因为微臣最近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她说一句想他,本来应该再熬三个月的战局,陛下终于无法忍耐了,直接披甲上马,亲自率领大军杀了个三进三出,硬生生在信到的半个月后就结束了大战,班师回朝。
这一眼,他才发现她竟然喝的不是浓茶,而是枸杞。
她和他说起了梅子酒,说起了京城的变化,于是高大的青年终于慢慢地不再那么僵硬了。
他下意识地说了声好,等到写了好几个字后,才终于回过神来——
她笑道:“陛下,臣也有些失态了。”
她有一次来到了陛下的画舫。
她突然间对身边的青年说:
她叫他燕燕?
她就踮起脚尖,自然地亲亲患得患失的帝王的嘴角。
她就坐在他的榻上,朝着他笑:
阔别一年,再次见到她,青年只觉得想念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