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想承认,但晏承书不得不直视这个问题。
他天然对男主有一种信任感在,若是阎司什么都不说就直接出手,还是用这种防不胜防的术法招式,确实能当场杀了他。
他看剧情的时候,一句被一笔带过的话此时重新浮现在眼前。
不论是谁,哪怕是有天大功德的人,只要到了该死的时间没有离开这个世界,玄学界的人知道了之后都会选择送他上路。
这句话他适用,满身雾气的安栩同样适用。
对这个世界来说,安栩已经是个死人。
按照原剧情,阎司现在正在a市拜访当初收养过他的家庭,或许察觉到了安栩跳楼时闹出的动静,最坏的结果是他可能会在a市逗留一阵子,来查这个事情。
阎司能不吝啬对身为同门的原主动手,更不会对安栩手软。
安栩身上的黑雾被金光咒压制,暂时躲过了阎司追查,但那是因为阎司还没有使用术法。
金光咒绝不是长久的办法。
晏承书心头发沉,倒没有将压力传导给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你吃早饭了吗?”
“还没。”
“那赶紧点外卖吧。”
……再多的事,不能耽误早饭。
晏承书自始至终没有从冰箱里出来,死亡阴冷来自于灵魂,这里面的温度对他的身体来说依旧是最适宜的。
安栩点好外卖,坐在厨房外的吧台处等餐,也方便和晏承书对话。
晏承书沉默了好一会儿:“抽空把金光咒背下来吧,我是行尸,你跟在我身边,身上难免会被煞气侵蚀。一有空就默背,免得坏身体。”
“好,我已经背下来了。”,安栩一脸认真。
晏承书歪头:“?”
安栩有些羞赧,手指在吧台上戳了一下:“高考生,背个几句话的古文还是没问题的。”
但你就默读了遍……
晏承书没好意思继续说,他好像不是很懂他们高考生。
他很快转移了话题:“卧室书桌右边最上面的那个抽屉,里面有一卷红色的绳子,你帮我找来一下。”
安栩从善如流,回到卧室。依旧每个步骤都尽量弄出声音,让晏承书知道他到哪里了。
抽屉打开,率先看到的就是一个眼熟的魌头。
他昨晚来没在房间里看见,原来在这里。
安栩眼尾微弯,将魌头挪开,从底下拿出晏承书要的红线。
那红线两端被晏承书沾上自己和安栩的血液,分别系在两人手上。
他用从原主那里学来的口诀,边绑边念。
念完之后,红绳消失。
安栩奇怪地抬起手腕:“消失了,这是什么?”
晏承书简单解释了一下用法:“类似牵引绳,方便你告诉我该怎么行动。老是让你挽着我也不是个事儿,有这个方便多了。”
说着,他小拇指微勾,直接示范。只见安栩的小拇指仿佛被牵动一般,也微微动了动。
察觉到动静,安栩惊叹:“好神奇,您明明是绑在手腕上,但手指也能动!”
“很简单的术法而已。”
怕安栩误会,晏承书继续解释:“午夜的时候,你到镜子面前,就能从镜子里看见它,如果不适应,你随时都能解开。”
晏承书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安栩兴致勃勃的动作打断。
他察觉到手腕仿佛被绳子牵动了一下,从绳子另一端传来很微弱的信号,是让他躺下去。
他甚至能感受到,安栩现在很开心。
晏承书默默震惊。安栩在玄学道具上的理解力是不是有点过分强悍了。
还是说这就是传说中的高考生的领悟力?
高考生恐怖如斯。
晏承书如安栩的意,顺从地躺了回去,瞬间,惊喜和羞涩两种情绪从绳子另一端传来。
安栩结巴着开口:“我、我不是命令,我只是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