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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医生扭回头:“什么啊?”

宋景走近隔间,提起那根锁链。

沈医生问他要来干什么,他没多说,只说有用,沈医生也没细问,豪爽地让他随便拿,不合手还可以帮他改造。

“啧,我刀缺口好几天了,叫你给我补补你说没空。”司想抬头瞪她。

“是没空啊,我不是跟宋美人也这么说的吗,最、近、忙,所以要改造的话得过几天,你耳朵怎么长的。”沈医生立刻说。

他俩边吃饭边又斗起嘴来。

斗着斗着又讨论明天大年夜该怎么过,搞点什么活动,气氛和谐而温馨。

第二天早上,年三十,宋景五点半在床上睁开眼睛。

辽远的地方传来不清晰的鞭炮声,狭小的空间里更显得昏暗与寂寥。

宋景坐起来,拉开窗帘,看着仍未破晓的天空。

自认识赵乾朗以后,这是他第一个没有赵乾朗陪在身边的年三十。

洗漱完,他提着唐刀下楼,在宿舍楼门口看到站在车子旁边打哈欠的司想。

司想说:“走吧,我跟你一块儿去巡逻。”

“你跟我去?”

“嗯,”司想说,“怎么了,不行吗,我又没有自己巡逻的区域,闲得慌,陪你去逛逛,顺便看看能不能搞点烟花回来,虽然说是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但我一大早就听见有人放了,我们也偷偷搞点,晚上四个人一起放,应该没事儿。”说完他又打了个哈欠。

正队长是没有被安排巡逻的区域,那是因为正队长管着一个队,事情非常多,就算过年闲下来了,但这点难得的空闲,用来补觉不是更好吗。

他其实是想陪着宋景。

不让他一个人落单,尽量让他在这个失去爱人的第一个年三十不感到那么寂寥。

宋景知道。

粟伍也好,他也好,其实都是为了他才留下来值班,一直在尽力照顾他的情绪,他知道,所以为了配合,他没有拒绝。

司想一路上一边打哈欠一边跟他聊天,东扯西扯,展望未来。

一路开到巡逻的驻扎点。

驻扎点是还有军人在驻扎值守的,车开到附近,那边没有能停车的地方,司想隔着一条街停了车,二人下车,刚好遇到了也来巡逻的乔顺,三个人互相道声新年好,一起走过去。

还没走到,隔着老远,宋景就看到了老城区围墙里面好几个人在跟驻扎的军人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

“怎么回事,这么吵。”司想说。

三人对视一眼,离得近了,听见围墙里面的难民在喊着“让我出去”。

“让我出去,我就去找到我姐看一眼,她没事了我就回来,我一定不惹事好吗?”

“我也是,我就去看看我奶。”

负责的军人有点焦头烂额:“不好意思,理解一下,我真的不能让你们出去。”

“不好意思,你们说的问题我们会上报的。”

司想走过去,问:“发生什么事了?”

驻扎的人看到他身上的制服,无奈地说:“他们一直闹着要出去。”

“为什么要出去?”宋景走近,问一个年轻的男孩子。

然后里面的人叽里呱啦地你一言我一语地同时开口。

“安静,一个一个说。”宋景说。

“我想去找一下我姐,我已经三天没能联系上她了。”那个男孩说。

“你姐在哪?”

“她在另一片区,说是在一号方舱那里,”男孩说,“我们被分散了。”

“我们之前一直都有联系,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两三天她手机一直关机……”

另一个大妈也说:“是啊,我儿子也在一号方舱,也是这几天就联系不上的了。”

另外几个人附和。

好几个人都纷纷说他们同时联系不上在另一个难民区的亲人了,像这种被分开在两个区的算是极少数,原本他们都还没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