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室的法医们偷偷向路辞投去目光,小声议论道:“他就是那个路辞啊?听说他大晚上在鉴定中心的停尸间看恐怖漫画,结果把人给吓到了,所以才被调过来的。”
“我觉得咱郁队挺优秀的,鉴定中心瞧不起谁呢,派了个这货?”
“路辞也不差,你没看到他今晚一个人抵得上我们三个人的工作量了?派来什么人不重要,办案要紧,有你们闲聊的功夫,凶手早就逃了!”
路辞听到背后的议论声,呵笑了两声摇了摇头,目光看向了铁床上的行李箱,和放在一旁已经被检查完的双腿。
头、双手、双脚、身体,虽然工作量大,但这四组的尸体变化非常明显,并不是很难判定。
行李箱刚送来的时候,双腿刚被割下没多久,凶手在行李箱里放了许多棉花防止血液流出来,这才放了半天,腐臭的味道熏得让人差点这不开眼。
路辞皱了皱眉,拿出行李箱中的头颅,“第一名死者方康,被分解部位,头部。x光检测颅内无骨折,尸表无拖拽、撞击伤痕,双眼瞳孔惊恐放大,双耳无堵塞,鼻腔无堵塞,口腔……”
死者面部高度紧张,后槽牙紧咬,路辞原以为是死前地挣扎才导致他露出这样的表情,直到他打开死者的口腔查看终于发现原因。死者在死前试图吞咽东西,但并没有吞进肚子,而是留在了口腔内。
路辞小心翼翼地将死者口中卡在后槽牙的绿色橡胶取出,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了,但依稀能看出“精”和“康”两个字,他将绿色橡胶放进样品旁,大步往解剖室外走。
他见外头的休息室,一名女生蜷缩在椅子上睡觉,上前敲了敲她旁边的椅子,试图把人叫醒,“你是警队的实习生对吧!”
江渺渺睡眼惺忪地看着路辞,恍惚地点了点头,“是!路法医好,我叫江渺渺!”
路辞皱了皱眉,将手里的样品旁递给实习生,说道:“你现在、立刻、马上把这个送去物证科,让技侦做鉴定,看看这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闻言,江渺渺立即清醒了过来,“哦,好。我现在就去!”她说完,立即拿上东西大步往二楼赶去。
物证科和法医实验室的资料不断往刑侦办公室送,本来就不大的实验室,此刻人进人出,显得有些拥挤,然而此时不过才早上六点多。
“郁……”祁逸听到摩托车停下来的声音,拿着法医刚传过来的资料连忙跑出去,看见郁溯和林怀月两人并肩往警局里走,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默默地退回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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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林怀月看了一眼时间,准备上楼补个觉,但郁溯就着急往警局赶,对他提议道:“七点警队要开会,你得到场。这样,你坐我车,在车上睡!”
郁溯说着,带着林怀月往门口走。
林怀月双手插在口袋里,懒懒地说道:“坐你的车我能睡着才怪。”
就郁溯那辆摩托,开车的声音比工地的打桩机都吵,四面透风,360度全采光,还能享受与大雪的零距离接触,郁溯喜欢,他是无福消受了。
“那我帮你叫车,开完会我找个地儿给你睡,现在真没时间了。”郁溯好言好语地劝着,今天初二了,局长要求他们初十破案,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林怀月走出仓库,伸出手抚上后颈,悠悠晃着脖颈,但还是逃不出涌上来的困意,抬手摆了摆,拒绝了郁溯的提议,娓娓说道:“不麻烦郁队了,我让我家的司机送我去就好了。”
郁溯深吸一口气,随后冷哼一声,果然,他还是仇富。
郁溯到达警局门口后,特意多等了一会,直到林怀月的车停在门口,亲眼盯着他下车,生怕他睡过头了。
林怀月在车上睡了一会,精神缓过来了许多,披了一件风衣,但早上的风还是有些冷,吹得他脸颊更是苍白。
司机见自家少爷晚上没睡好觉很是心疼,柔声询问道:“少爷,我在这儿等您,还是……”
林怀月拢了拢衣领,回道:“应该没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