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巧与眼力,”周威熟读祖父周处所撰《风土记》,藏钩之戏是人分两组,一组人藏,所藏范围不出众人之手,另一组人猜,既不需蒙眼也不需背身,考验的是运掌而潜流,手乘虚而密放:“不若我们以藏钩为赌,在下与陆兄并慕之每人出一随身之物,轮流藏之,二位女郎和小郎君若是猜中,那猜中的人与被猜中之物的主人便合为一组,我们再玩投壶之戏如何?”
这提议正中曹姽与陆亭君下怀,只见王慕之、陆参及周威合计片刻,席上便多了一枚青玉带钩、一只寓意“光耀门庭”的海棠香囊再一只平凡无奇的铁韘。
对面三人见了那只寒碜的铁韘就晓得了主人是谁,其中曹姽与陆亭君见了那青玉带钩更是眼睛一亮,曹婳嘻笑道:“好一枚带钩,正合了藏钩之戏,就它先来罢!也免得铁韘的主人无人肯要!”
陆参与王慕之都是席上常客,周威为武人,手上功夫均是不差。
只见三人六掌如地下潜流运来暗去,尤其陆参还在六双眼睛的注视下做些假象企图迷惑对方,待到他作势将东西传到周威手上后,却悄悄对陆亭君眨眼。
不料曹姽乃习射之人眼力非凡,何况今时不同以往,不待陆亭君风姿绰约地开口,便急道:“陆兄手中有物!”
陆参不防,尴尬笑道“荀弟好眼力”,一边摊开手掌,掌心里赫然就是那枚带钩。
陆亭君不防被人一言喝断,顿时委屈万分,王慕之则一脸闲散,拣了麈尾拿在手中悠悠晃动。眼神却不时看向曹婳,复又落在曹姽腰间玉璧上,那物因跪坐而被潜在衣褶里,仍看不大清,然玉璧线条深辗,阴线刻图,工艺乃是去地浅浮雕,就连王家也不多见。
众人各有所思,唯曹姽一人大喜,陆参看着陆亭君下唇被玉齿咬到泛白,心里不忍慕之与小妹这对璧人凭生波澜,便涎着脸对那面貌姣好的小郎君道:“这枚玉钩正是在下爱物,荀小弟,今日你我投壶之戏,更当勉力!”
☆、第十一章
曹姽素来是个分毫不让的性子,身为公主也不需要忍让,何况是在她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陆参这一席话,就连周威都不由暗地侧目。
陆参不悦地瞥了周威一眼,暗示他管束好自己的表情,莫要因为外人伤了彼此的颜面,却被曹姽一句话刺得回不了神:“陆兄想是骑马上山颠昏了脑袋,竟然要错把他人之物算为己有了!”
“你胡说什么,这带钩分明是阿兄所有,我平日见惯了的……”陆亭君喏喏地反驳,声音却备显委屈娇柔,只怕自己这席明目张胆的话听在王慕之耳朵里,显得陆家的女郎对心上人太过急切了:“荀小郎君当知约定在前,你猜中了阿兄的饰物,如今怎可反复,且你毕竟是个男子……”
说完她便含羞垂头,似乎有何龌龊之事不得启齿,陆参便大言不惭地接口:“我与慕之兄弟相称,不分彼此,他的就是我的!”
曹姽瞧着他那副得意洋洋的劲儿,暗恨上辈子没有宰了这个王陆二人之间的大媒人,她冷笑一声,下手迅疾如电一般捉过摊开在陆参掌中的带钩,举在众人眼前,嘴里半分情面不留:“世上竟有这等异性兄弟,今日共享带钩这等贴身物,待到日后是否还要同席共枕?又或者,王郎君也要认了陆氏女郎做亲生妹妹,严守兄弟姊妹之道,别无逾矩呢?”
“你!”陆参见陆亭君已被这夹枪带棒的话讽刺得眼眶泛红,几乎要跳起来撸袖子了。
曹婳惊异于妹妹竟因陆氏兄妹底下的小动作如此愤怒,若她真是对王慕之非君不可,就这股子蛮劲儿,以后台城内还有安宁可言吗?
“阿奴,别胡闹!”曹婳一把抓住身边曹姽的袖子,免得她真与陆参一言不合动手,吃亏不说,还贻笑大方,出了台城她怎么能让旁人欺负阿奴,她便取过曹姽手里的玉钩,扔在王慕之面前的苇席上问道:“王郎君莫要置身事外,这枚带钩到底是谁的,你说了算。”
王慕之本是一副清风自来、我自安然的模样,陆亭君是交好之姓家的女儿,只是其父王道之拉拢江左土著豪族,并不代表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