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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大理石雕刻的美神像,圣堂花窗下的琉璃倒影,海中人鱼的歌声……

还有那些被架上火刑架的科学家,透过望远镜窥探远空的望星人,皇家科学院中力摘明珠的求知者,以及那位老友在大夏游学十年后的一声叹息。

若是现在放弃,将来定然会后悔终生。既然知道会后悔,为何不倾全力一博?

最后几行字墨痕淋漓,力透纸背,决心一往无前。

祝锦宸捏着这两张信纸,坐在桌边,半晌无言。

“……老何,你可别出事。”

他忽然想到什么,喊了喊沈玦,急切问道:“小神仙,你不是说,在你们那个世界,有一个与大夏十分相似的朝代吗?在你们那个世界的历史记载中,是否也出现过类似的事件?最后……最后结果又是如何?”

在建设昭华号自己的研究院的过程中,他已深深体会到了打实基础、普及教育的必要性。何英浩为办新学鞠躬尽瘁,他从心底能够理解,也希望尽己所能,帮上他的忙。

沈玦迟疑不语,不知是否该将后来的故事如实相告。

祝锦宸期盼着听到一个正确解法,好照搬过来,却不知道那个沈玦所在的世界,根本都还未能走到大夏今天这一步。

思虑再三,沈玦还是决定,保守这个秘密。

他只是对祝锦宸道:“你要帮他。”

“尽你最大的能力,去帮何英浩。”

他没有讲得太透,但祝锦宸已明白了。

……

这天夜里,祝锦宸做了一个古怪的梦。

梦中的他,来到一个山河泣血、生灵涂炭的世界。城池在声声炮火中分崩离析,哭声喊声不绝于耳,昏烟笼罩的大地上,与他生着相似面貌的人有如行尸走肉,目之所及,没有一丝光亮。

他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湿透,眼角泪水直流,只觉心头悲恸真实无比,却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后来他没能再睡着,就这样躺在柔软的褥垫中,一直捱到了天亮。

东方破晓之时,他从床上跳起,奔出酒楼,去到昭华号的货栈,请人联系了相熟的状师,帮忙起草状子。

状师见了昭华号的大老板,自是前倨后恭,十分恭敬,殷勤相问他要告谁,必叫那笔杆子朵朵生花,写一篇锦绣成章的好檄文。

祝锦宸道:“告我自己。写罢。”

状师这一惊非同小可,魂都去掉半条,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被大人戏耍,连连告罪。祝锦宸不耐烦将面上作伪的须发一扯,恶声道:“叫你写,写就是,哪来那么多屁话!我口述,你润色,写!”

状师愣瞧着他那张年轻十岁的脸,终于想起了前年京中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一起假死案。那起案子牵涉太广,好多状师也从中混到了一口饭吃,做他们这一行的,无有不知道的。

“写,我现在就写。”他小心翼翼道。

虽是半信半疑,但这种传奇案子撞到自己手中,他绝不可能放过。

祝锦宸见他老实,很是满意,就从头开始,将整篇故事,全部说与他。

“我,祝锦宸。为祝锦宸冒名顶替景城住一事,提起诉状。”

“这间事来由复杂,需从明霞坊送进京中的丝缎被查出劣品说起。这件事完全是诬告,我明霞坊中出具的每一批布匹,都有明确文书登记,京中贡品更是慎重小心对待,绝无以次充好的可能。”

“祝府被抄后,我在桑禾县处处遭人欺辱,待不下去,就买了个景城住的身份,辗转至琼江府,更名换姓,经营昭华行。谁知这时,我才晓得桑禾县中竟将我写作了一个死人。他们非说我死了,我有什么办法!?当然只能继续当我的景城住了。”

“后来,我就在那琼江府上,研发出了全大夏第一台水动织机。那可是无需机工在旁看顾,也能自行纺纱织布的好东西……”

他说到这儿,状师顿笔,抬头大是不解,提醒他道:“大当家,您怎么……夸起自个儿来了?这、这可是状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