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丛里的动静越来越大,甚至有点吵吵嚷嚷的错觉,十分热闹的样子。
“不怕。”
萧白舒强行忍住目光,让自己不去看。
“你做那东西,也是为了打它们?”
楚欲没有说,但他自己也知道草丛里肯定是些山野里的爬虫之类的,只是动静太大了,大的足以让他怀疑这四周全都铺满了。
只是想一想就遍体生寒。
一只两只的也并不在意,四周密密麻麻全部都是的话他攥起衣袖。
楚欲发现萧庄主嘴里说不怕,手里还在藏起来的小动作,把自己手中的一根木柴给他,“你在这等我。”
然后也看了看热闹的草丛,“不是为了打它们,是为了给我自己听个响。我要出去走一趟,走远了没动静,我怕你有危险。”
萧白舒接过来木柴,也是一路都独自走过来,冷静了不少。
楚欲这样,他也说不出什么恶毒难听的话了。
萧白舒拿着木柴走回去,坐在薄毯上,旁边就有颗大树,想到草丛那些东西,他往山洞里挪了挪,离远了。
等待时间无所谓,但是草丛里的声音让他头皮发麻。
他脱了湿透的外衣,放在楚欲在火上架好的枝丫,半干的头发也坐进火堆烤干。
还把没打湿的账本和书拿出来,让自己看进去。
楚欲说走,连立刻个人影也没有了。
书渐渐看进去之后,草丛里的声音似乎也小了不少,直到夜幕升起,楚欲才回来。
萧白舒打眼一看,他浑身上下连个泥点子都没有,更别提像自己一样打湿了衣裳。
倒是自己的外衣,现在也还没干。
“萧庄主真让我感动,让你等,你就真的这么老实地等,连个地方都不挪。”
只不过这人一开口,就不讨喜。
楚欲说话间把手里的木盒子递给他,萧白舒迟疑把接过来。
不算上乘,但也绝不是过于普通的木材所制,他打开来,饭菜的香味立刻飘出来。
里面的四菜一汤摆的满满当当,连汤汁都没有洒出来,甚至还有余温未消。
这荒山野岭的,楚欲从什么地方找到这些?
萧白舒环顾四周,这时发现,草丛里的动静也好像真的没有了,四周安静下来,只有平常的山鸣鸟叫。
“这是从哪里来的?”他问。
“回昨天的镇子上买的。”
楚欲自己已经吃饱喝足了,直接靠着那颗大树坐下来,手腕上居然还挂着萧白舒送给他的那个昆山凉玉的酒壶。
那原本是送给林桢的提神的药酒,现在被楚欲拿回来自己用,关键还带了饭菜回来,这些都是他没想到的。
萧白舒的脾气大,但是经不住人屡屡这样雪中送炭。
楚欲这几番下来,愧疚他是不可能有的,但另眼相待,还是有一些。
“你走回去的?”半晌,他问。
楚欲睁开眼看他,“我飞回去的。”
“”
没个正经的。
萧白舒索性不理会了。
楚欲低笑了一下,“你看,我说了萧庄主又不信。”
萧白舒拿筷子指指面前的草丛,“这些东西。”
“走了。”
萧白舒:“现在能说是什么了?”
“蛇。”
楚欲指节一挑,就将酒壶打开,里面装的是他跟张洲一同喝过的辣酒。
镇子小,与他而言好东西好酒几乎没有,他找了一家最好的酒楼打包提回来饭菜,想的也是自己吃饱喝足了,不能差了萧白舒这一份。
萧白舒心惊之余也庆幸,幸好楚欲没有告诉他。
不然,这几个时辰,任他怎样也坐不住的。
但楚欲用了什么方法,能把那么多的蛇引走,他十分怀疑。
又看他用自己给的酒壶,想起来自身从小接受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