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
可每当理智自动往这方面思考的时候,他的情感都拼命拉扯着理智,强行不让这个念头从脑子里出现。
季郁呈盯着宁绥脸上猛然烫起来的神情,即便这样,他还是不想让小妻子尴尬。
包扎完后,宁绥站起来,季大少爷忽然双手搂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腰肢里,道:“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被宁家接回去之前,他以为会获得爱,可当看见他穿着贫困生的衣服时,宁琛眼中的神色分明是挑剔,即便宁母,也皱了皱眉。
肉/体的话,随便换一具别的也可以,世界上找一找甚至还能找到身材完全相似的人,并不是无可替代的。
宁绥放下心来。
宁绥沉默了。
因为一旦出现,他就会像现在这样,宛如从悬崖上摔下去,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对,这才是正常人的感情。
“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在那些人面前那样说?”
季郁呈心中又气又怒,情不自禁冷笑:“那你时时刻刻抚摸我又是怎么回事?跟着我去国外说离不开我又是怎么回事?吃棒棒糖之前先沾一下我的嘴唇又是怎么回事……”
宁绥瞳孔缩了缩,心脏骤然嘭嘭直跳起来。
季郁呈忽然意识到了一直以来,让自己不安,和感到违和的地方在哪里。
季郁呈坐在车内,街道上的霓虹灯光落在他精致的脸上,被夹着雪的冷风吹过,他脸色越来越冰冷苍白,漆黑的眸子死沉沉的在夜间简直没有一点光亮。
季郁呈越回想,握着方向盘的指骨越是苍白,浑身的血液一点点冻结。
那么他这个人呢,不值得喜欢吗?
这种像是对物品一样的喜欢,是喜欢么?
宁绥赶紧翻箱倒柜把医药箱找了出来,蹲在季郁呈身边,替他消毒,然后一圈圈缠上绷带。
宁绥耳边宛如炸开了一道惊雷。
他道:“对不起,是为了取得老爷子的好感,在你弟弟面前说喜欢你,是因为想摆脱你弟弟的纠缠。”
——季氏内部网站上的确有很多外面没有的信息,但自己的出生日期这一条信息却是任何搜索引擎都有的。
见季郁呈脸色阴鸷,宁绥道:“我没想过你植物人期间有意识,否则不会不顾及你的感受,做出那些事情……”
季郁呈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宁绥记得密码,顺利进去。
可为什么在抄写其他资料的时候,他还特地将自己的生日也抄写了下来,在本子上画了个圈,像是第一次了解一样?
就像现在,发现自己身上没他想要的东西,季大少爷所谓的喜欢肯定也会立刻收回……
风在呼啸,这句话落进宁绥的耳朵里,仿佛像是他的错觉。
像是海浪忽然拍打在悬崖上,或是五岁时抢不到的那块蛋糕上的蜡烛一瞬间亮起。
有没有可能,小妻子根本不喜欢他,或者,没有喜欢过他?
这个解释也很完美,任何人见到季郁呈,都会被他那张脸吸引住,他也不过是平平无奇的颜狗之一罢了。
见宁绥这副反应,季郁呈心中把他向上拉扯的最后那根弦猛然断了,他宛如一瞬间跌入湖底,心中说不出的钝痛。
仔细回想之前的事情,屈嘉涵和安政齐的那次,与其说小妻子是在宣示主权,倒不如说他是不想让自己的肉/体被抢走。
这是他准备好的用来脱身的回答。
季郁呈骨子里是个高傲的人,知道真相后,一定会毫不留情地离开,并收回那一点爱意,最坏的可能是还会报复自己。
他在宁绥的脸上看到了笑容,宁绥还抚摸了小禹弟弟的头,掏出一个手机盒递给他。
夜间的风刮得很大,仿佛在哭号。
小妻子对季之霖说的是,三年前在咖啡馆见到自己,就近乎执念地喜欢上了自己。如果是那样的话,三年前他就应该知道自己的生日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