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也不排斥过来作证了,将事情讲述得十分清楚。
何知府惊堂木一拍,问:“孙大,你五年前在苏州于正月十五元宵节那日拐走甄英莲,致使甄家骨肉分离,如今又要卖甄家女为奴婢,着实可恶,有何理说?”
孙大磕头喊冤:“大丫是小的亲生女儿,小的并不知什么甄家女,”他愤恨的指林隽,“这厮今日抓了我家大丫,无故殴打小的,他们是想抢走我的女儿,请老爷明察!”
孙大反口,林隽毫不意外,不过是秋后的蚂蚱罢了。他安静的立在堂下,只见何知府说:“你还狡辩,既是你的亲女,本官问你,你老婆姓甚名谁?何时何地生的孙大丫?接生婆是谁?可有人证?”
劈里啪啦一串问题砸到头上,孙大支支吾吾,还未编出个子丑寅卯,何知府便喝到:“你说不出来,可知在欺骗本官!”喝令左右拿下去先打二十大板。
林隽敛目,这种一言不合就开打的作风有造成屈打成招的可能,只是如今用在人贩子身上格外解气。
孙大本就挨了德福一场打,如今哪里受忍得了,只得涕泪横流的招供。
孙大供认英莲确实是他拐来,连他们的窝点都一一招供,何知府听得红光满面,这可是实打实的政绩啊!当场发下海捕文书捉拿其他人贩子,判了孙大仗刑一百,流放三千里,按例给英莲发放回归原籍的银子。
此后英莲就可以回家与亲人团聚了。
此事终于完结,拐子也受到应有的惩罚,林隽放下心来。
有了政绩,何知府最后一丝被此案耽搁的不快也没了,他走下来,面容和煦的同林隽青知说话。
青知是个机灵的,眨巴着大眼吹捧:“大人明察秋毫,真厉害!”
何知府畅快大笑,亲切的让青知称他‘伯伯’,不时问起寿朋先生。林隽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听说他正跟着徐先生学习,何知府一时来了兴趣,考校起他的学问来。
林隽配合着恭敬的回答了问题,何知府称赞道:“不愧是寿朋先生教出来的,果然学问扎实,年轻有为啊。”
林隽花花轿子抬人:“大人谬赞了,学生今日有幸听了大人这一场精彩的审讯,方知何为洞若观火,何为为民请命,读书更有动力了!”
他神色自若,语气诚恳,丝毫不像在拍马屁。
被这样人才俱佳的读书人称赞,何知府面露得色,用欣赏的目光看向这个说话诚实的书生,矜持道:“读书本就是为生民立命,你有这个觉悟,可见读书用心了。”
两人一番天花乱坠的吹捧让何知府心花怒放,当即就要留几人吃饭。林隽知道他意在寿朋,正思索着委婉拒绝,青知便眨巴着大眼说道:“我们出来太久啦,爷爷一个人在家肯定担心了。下次再找何伯伯蹭饭呀。”
‘蹭饭’一词从小儿口中说出来又亲昵又可爱,何知府也不觉他们不识趣,白胖的脸上挂满笑容:“好,好,伯伯府中厨子做的炙羊肉味道极好,以后伯伯给你下帖子,你和徐老一起来吃好吃的呀。”
居然用美食诱哄小孩儿。
所幸青知也是个小滑头,挠头呵呵傻笑,萌萌道谢。
适逢左右来报“李老爷打发人来了”,林隽趁机提出告辞,何知府这才想起与人有约,乐呵呵的让老李将一行人送出府衙。
林隽与阿圆在门口分别:“此行多有劳烦,天色不早了,圆小哥儿快回去吧。”
阿圆捏着他给的一串钱,心中五味杂陈的离去。
“呼—”青知见终于只有自己人,长吁一口气,似模似样的感叹:“唉,与人交往好累哦。”
林隽笑眯眯的摸了摸他的圆脑袋,一本正经的赞同:“是呢,耗费心神得很,值得一顿鹅鸭签呐,走,去知味斋慰劳慰劳我们自己。”
签菜,一种将主料切丝调和成馅,裹上猪网油先蒸后炸的美食,外脆里嫩,鲜香可口。知味斋的鹅鸭签更是大名鼎鼎。
青知双眼放光,咽了咽口水,拉上英莲兴致勃勃的讨论知味斋的菜到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