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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命 一天八杯水 166214 字 2个月前

刻走神。

对于无嫌的离开,她至今仍觉得惝恍迷蒙,因为不曾亲眼见到,只光是从吕倍诚那听说了役钉消失的事。

耳报神还在自说自话:“我也不求无人嫌我,不然我就改叫少嫌,‘少’这个字好啊,听着像年纪小的,还能装装嫩。”

引玉将手机往耳报神面前一推,顺手帮它把消消乐打开了,心不在焉地说:“我们何时当你的面打过哑谜,顶多是在你面前眉目传情,我和莲升连亲热都不会避开你,何来的排挤一说。”

耳报神哼出声,“我不管,总之你们就是有事儿没说给我听,不说就是排挤。”

引玉抓起筷子,没什么表情地往碗里夹菜,筷头在碗沿上碰出叮铃一声。

“我看你们两个面色都白得跟纸一样,不会是没底气应对灵命,准备给我交代后事吧。”木人心里一个咯噔,不过它清楚这两人的实力,她们万不该败到如此地步。

引玉却在不声不响地琢磨,耳报神恨无嫌,厌无嫌,恼无嫌,心怜无嫌,要是知道无嫌离开,又该当如何?

会像知道它与云孃、观喜镇的关系之后那样,还能平淡视之,从容置之吗。

“瞒来瞒去可就没意思了!”耳报神扯起嗓。

莲升放下筷子,一瞬不瞬地看它,淡淡地说:“我们二人暂不打算告辞人世,不过,倒是有人真的走了。”

耳报神微怔,心里更纳闷了,寻思着得是哪位大人物,讷讷问:“谁啊。”

一瞬间,它心底闪过无数名字,还顺便把五门那些小辈的面容都回忆了一遍,心想总不能是慧水赤山的人。

引玉蓦地开口:“无嫌。”

耳报神急旋的眼珠子倏然一顿,轻悠悠地“啊”了一声,没回过神。

“她走了。”引玉垂眼,心中也百味杂陈,被使驭着做尽恶事的人,连一些不属于她的罪名也无从洗脱,就死了。

无嫌身负罪孽降世,一辈子不知道喜乐自在,做的是天地诛戮的事,走时也是业障缠身。

她不无辜,但世上有多少人恨她,她此生的命就有多苦。

人的一生,本该是苦乐参半,有苦有乐,才叫大道至公,无嫌却只有苦。

天道的眼,也不知睁在了哪里。

“走?哪个意思的‘走’。”耳报神还是愣愣的。

“死了。”引玉明说。

耳报神的木眼珠极慢地转了一下,回来后,它甚至不曾听说无嫌出现,没想到再次听到这个名字,竟是无嫌的死讯。

它料到无嫌会死,无嫌身上背着诸多业障,不是死在灵命手里,就是死在天道手里,可这一死,未免死得太过突然,好像悄无声息。

久久,它才说:“她……如何死的,是因为灵命,还是天道?”

“因她自己。”莲升想起无嫌那人彘般的魂。

“啊?”耳报神更是茫然。

它对无嫌还是有些埋怨憎恶的,毕竟罔顾人命的是她,帮着灵命作恶的也是她,当年要不是无嫌,它哪用得着在草莽山的地下待那么多年,它是看得开,但并非大度到过目即忘。

可是,为什么它的憎恶还来不及疏解,心里的一番说教还没有机会说出去,无嫌就……死了?

耳报神沉默着,眼珠不转,身上枝叶也不动,好像不需要外力相助,它就能魂体两分。

“不是有意瞒你,是事发突然。”引玉弹出一点墨汁,打上耳报神额头,令它速速回神。

耳报神往后微微一仰,差点倒了下去。它伸出嫩枝揉起毫无知觉的眉心,还是说不出话,不明白这人怎么说走就走,好像走得格外轻松,担子一撂就跑了。

可是无嫌当真走得轻松吗,是不痛不痒,好比一觉入梦吗。

“是在医院的时候,灵命假扮成她,企图把我和莲升引开。”引玉已经吃了个半饱,索性也搁下筷子,“我们追出数里,才发现上当受骗。”

耳报神知道当夜之事,木头脸上看不出神情,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