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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明晃晃的质疑。

百官皆垂头,心中的害怕散去了,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找到什么问题,就是在吓唬他们。

侧门的连画,手抓着门侧,指尖都泛着青色,牙齿咬得紧紧的,脸上是明晃晃的担忧。

城静枫不知道身后有人替她担心,看见下面出列质问的丞相,也不想回答。

就算她怎么解释,这人也不会相信,她能在一个多时辰中看完那些折子的。

于是直接道:“工部尚书在今年春,购买了一批木材,记账为3万两,一共购进了七种名贵木材,但是后续记录的流向中,行宫使用黄花梨木三根,皇宫使用……,最后库房中记载为空,有足足一万两的木材不翼而飞,不知你作何解释?”

众人听到这话,脑海里很快就算出来,确实不对。

这种分开流向是最容易造假的,毕竟大堆大堆的材料和银两,每次调用相隔时间也长,记录都会相距很远,就算有账本,也很难看出来。

而且工部尚书一向油滑老练,怎么可能将这么明显的数据,直接送到陛下面前。

工部尚书面色惨白,这一笔都是他亲自签的批文,数量和种类分毫不差,没有辩驳的可能了:“陛下赎罪,这都是一时糊涂。”

他明明已经将不同的数据,分布在好几本账簿中,散落得那么开,到底是怎么被发现的!

看着工部尚书面色惨白出来跪下,身子低低的贴在地上。

城静枫继续说道:“户部,国库中每年收上来的粮食,都有定额,按照钦天监统计的往年雨水充沛程度来看,南方一些城池产量明显会更好些,但是居然还不如一些中部城池纳粮税多,季城、翡城、白城这个差距最明显,起码少了几千石,连大人,你怎么解释?”

连子明赶紧出列跪下,脑子里一片空白,他自认尽心尽力,怎么还会出现纰漏。

好一会才终于想起来,这几个城池的粮税,确实低一些,甚至另外好些南方城池,也是在那之后,产量降低了,但是因为都在正常的范围内,所以他也没有追究。

“臣一时不察,让人钻了空子,请陛下责罚。”

城静枫也没有回答他的话,这样的疏漏,跪一会儿算是惩罚了。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最容易钻空子,最富得流油的户部,居然是所有部门中,问题相对最少的。

这个连子明也算是尽心了,所以她才挑了一个不算太大的过错在这里说,给他一个机会。

这短短一小会儿,原本还有不少困意的百官,现在全都被吓醒了。

不仅不敢有一点困意,有的背后还直冒冷汗。

这连着被挑出来的两个错误,都是隐藏得这么深的错误,但是都逃不过陛下的眼睛。

那他们之前做过的事情呢?

会不会也被摆出来了,他们自以为万无一失的遮掩,会不会在陛下眼里满是漏洞,甚至一眼被看穿。

最重要是,最后一批折子,不是才送上去一个多时辰吗?!

看情况,陛下好像真的是把所有的折子都看完了,然后还从中找了这些漏洞。

一个时辰,堆积如山的折子,这怎么可能!

在心中惊讶的同时,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还有在前方一直躬身不敢起来的丞相,大家心里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曾经在京城中盛极一时的流言——智多近妖,千古奇人。

可不就是智多近妖嘛!

在最前方的宰弘济,也为自己之前的质疑感到后悔,他甚至比其他人知道的更多。

他今日离开之后,在殿外驻足了一小会儿,看到她就是每张折子随便翻了翻。

一目十行怕是都不止,还能全部记住,还能分析出问题,怪不得之前能保凉州太平,也怪不得魏将军要拥她上位。

这样的聪明才智,他自愧不如,甚至是史无前例的。

即使弯下的腰已经酸痛难忍,甚至有点轻微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