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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有火光,一阵阵的脚步声顺着单薄的船板传下来。

钱安林也马上挤了过来,等看见上面整齐划一站立着的人腿时,刹那脸色如土。

是官兵。

“水匪太多了?”有人问。

“军需船都敢劫,胆子不小。”

一些人小声讨论,神情虽然不安,但都不太紧张,土匪有什么可怕的,见多了,不行就干。

这年头没谁怕谁的,也不是没有干过杀人越货的事。

褚如初却面色凝重,和钱安林对视一眼,“有路跑吗?现在到哪了?”她小声问他。

哪里是什么水匪,分明就是他们这条船被官兵查了,这偷渡可大可小,两国交战的关口偷渡客被就地处决也有可能。

当然,意识到这点的不止他们,已经有人趁大家不注意偷溜出去,看样子是想提前放下小船离开。

是水匪当然可以等对方劫掠一翻扬长而去,他们人多,又身无长物不怕对方费力赶尽杀绝。

但是官兵就不一样了,闹开了一个都跑不掉。

钱安林似乎被她的问话提醒了,他也没回她的话,拔腿就要跑,临到舱门却被人一脚踹了进来。

哪里还跑的掉,他们早已经被包了饺子。

随之进来的是带着一队兵士的小将,一身铠甲,气宇轩昂,神色凛然,就是很面熟。

是他。

褚如初后退一步准备缩回人堆里埋头,这人她昨天才见过,是拼桌的那个。

她后退的动作太明显,对方的视线准确落在她身上。

显然,钱安林也认出了小将,他捂着被踹的胸口回头怒视褚如初,“你……”生啃了她的神情。

钱安林那天去的比较晚,不知道他们两人是拼桌,现在看她的神情,不会以为他们是一伙的吧。

冤枉,干她何事!

褚如初很无语,真是草率了,她能听见,这人也能听见的。

只是对方居然会那么快查到具体船只,甚至瓮中捉鳖!

左二走到褚如初的面前,笑道:“没想到你也在呀。”

“真是巧。”他说。

巧个屁,褚如初不爽的翻了个白眼。

左二也就是觉得这人有点意思,并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习惯,因为褚如初的态度,他收敛了笑意,“全部给我压回去。”

“胆敢逃跑的,就地处决。”他说完转身离开。

褚如初没想到她跑了一年,居然以这样的形式落网。只求这偏远地段,不要遇到认识的人。

既然没有当场杀了他们,按照东陵的律法,多是流放。

等到他们这一行四五十人被压解到甲板上时,褚如初见到不远处有一艘船。

重兵之下,有一人伫立船头,没有着胄甲,淡青色的长衫迎着甲板上的风,襟带翩飞,风姿绝伦。

是……越鸿煊,是哥哥。

就这一眼,褚如初垂下头。

越鸿煊转头看向他们,眼神清淡,他朝着左二点点头。

左二因为这一眼激动的面色潮红。他打鸡血一样招呼着兵士,誓要把这批胆敢在战时偷渡的人快点押解回去,定让他审出几个间谍来。

褚如初此时满脑子都是她不会被发现吧。

越鸿煊居然出现在这里,就算是亲自带兵出征,他也应该是在邑云城。

会不会是认错了,她在心中不断说服自己。

不可能,这天还没亮,肯定是认错了。

当黎明的光从海岸线处升起时,褚如初在人群中又轻抬起头,越鸿煊正好看过来,刹那间耳边的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她的泪水不自觉盈满眼眶。

直到滴落在脸颊上。

“哎,你怎么哭了。”孙来笙没有被官兵吓到,却被褚如初的眼泪吓着了。“你放心,我们应该死不了。”他笨拙的安慰道,惹来旁边兵士的呵斥。

同样被绑着的李虎轻蔑的扫了她一眼,又要回过头去瞅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