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日。
那时的如初虽然是男装,脸上被遮掩,但他还是被吸引。
现在身份暴露了。
女装的如初,很美。美到让他情不自禁,美到让他心颤。
又退了一步,直到两人离着很疏离的距离。
褚如初看他因为她的一句话就后退,有点懵。
“怎么了?”
她臭了?她忍住要闻一下的动作,脑子清明了一些。
可能褚如初的表情太明显了。
南荣瀹忍不住笑了。
褚如初瞪他一眼。
怎么办,太可爱了。
她惹人的从来都不止一张脸,南荣瀹想。
要不然,为何心机深沉如瑞王,清冷若仙如越鸿煊,看似谦谦君子实则孤高自许的宁家公子,还有鲜衣怒马游戏人间的忠勇侯世子……他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他们沉沦,心痛,并甘之如饴。
不过,他不行。
“如初,我要走了。”南荣瀹突然说。
“明日过后就会离开这里。”
走?走哪去。
瞌睡虫彻底跑光,褚如初看着他。
她没有去问为何身为淮南王世子的他能够离开京城,没有皇上的首肯,他不可能离开。
“怎么那么急?”
“十年了。”南荣瀹答非所问。
不过,她恰巧听懂了。十年,是东陵为质十年吗?褚如初才想起他还是藩王质子,少小离家,独身在京城面对各类权贵。
“那,一路顺风。”褚如初浅笑,这次是发自内心的,朋友一场,她为他高兴。
能在此刻离开这里是好事。
她也想走,可是好难。褚如初想到越鸿煊的计划,她总认为李代桃僵被识破的可能性很大。
或许还没出宫廷就会被阿霁发现。
愁死她了。
褚如初思绪飘远,坐床头发呆。
却不知道,单单只是坐在那里不动的她,就会让南荣瀹的念头动摇。
窗外是一轮明月,晚风吹拂树梢,发出沙沙的声音。
南荣瀹喉头梗动,“为质子十年,参加救世之女夫婿遴选,是我做过最出格的事情。”
他深吸一口气,“如今,我还想再出格一次。”
褚如初眨巴眼,屁股忍不住往后挪:“你想干啥?”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的。
南荣瀹走近两步,俊雅的少年,单膝点地,和她平视。
“如初,明日过后和我一起走好吗?”他说。
呼,褚如初为自己龌蹉的心思羞愧。
她和他对视,能在他澄澈的眼中看到自己的脸。
也看到自己摇头。
看到他的失落。
南荣瀹的少年感很强,他很纯粹,跟黑芝麻绿茶馅的宁子谦不同。
明明是为了他好,这一瞬间,褚如初甚至觉得自己很残忍。
真的是为他好呀,越鸿煊都不一定搞得定的,他就算了。
选夫后,大家都说南荣瀹心机深沉,隐忍十年,现在才暴露,实在狼子野心。但,褚如初不觉得,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果然,被拒绝后,对方眼中波光闪动,快哭的样子。
“没事,你值得更好的。”
还安慰她。哪里还能有这样的男人呀,同姓南荣,和阿霁完全不同,褚如初感慨。
她感觉到头顶修长的手指,南荣瀹似乎想要抚摸她的秀发,却停在了半空。
南荣瀹看着她,十年的执念,抛弃了家族,背弃了父王,只求一自由。那他现在是在做什么。
正要收回手,怀中却投入了一副娇软的身躯。
“要平安,要开心呀。”褚如初笑着说道。太苦了,给他撒点糖。
温软的触感让南荣瀹呆愣当场,虽然拥抱一触而离。
傻了?褚如初想着是不是还得补个临别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