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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妻难追 第四世 73137 字 2个月前

泣着惊叫一声, 她甩手挥开了正在自己光.裸小臂上快速爬动着的两只百足虫。

空气里是潮湿腥臭的, 夹杂着不知名的气味。

额间俱是虚汗, 环顾四周,视线定在那铁皮小窗上的微弱火光时, 猛然间,她呼吸急促地睁大了眼睛,晕厥前那些哀戚残酷的可怖场景,潮水般得一点点漫延出来,压得她愈发喘不上气来。

这是他们的第二次。

也是一场真正单方面的掠夺。

夏衫本就单薄, 此刻破碎不堪的, 几乎连勉强避体都做不太到。

她试着动了动身子, 想要靠去墙上倚坐着,也好离着地上的血污和爬虫尽可能远一些。

可是, 挣扎着试了好几次, 周身的疼痛却压得她连爬起身坐正的气力都没有。

又一次脱力般地趴倒在潮寒斑驳的砖地上, 就着这么个姿势, 耳边再一次响起昨夜男人嗤笑胁迫的话语。

“本就该是沦落营-妓的命, 以为自个儿是个什么东西, 不想要我, 呵,明日就送你去伺候我那班弟兄。”

“阿姐这是什么眼神呢, 真是叫人心寒……你若敢寻死, 本王自有千百种法子, 叫外头那个,生不如死!”

一室幽闭,赵冉冉伏在地上闭上眼,这些话余音不断得在她耳边回响来去。她喘息着将脸面静静贴在砖地上,尽量用地上的冰寒去分散些心口的酸涩痛楚。

她一直知道,那人弑杀冷血,一直以为像他那样修罗场里摸爬滚打出来的煞星,对她是从贪图新鲜,而后也日久生情地有了些真心。

如今才明白,原来,他先前待自己,已然是破天荒的善待了。他若是存了凌.辱胡来的念头,只不管她的死活便是,是多么容易轻巧的一件事。

狠狠抹去面上泪水,她撑着一口气,麻木地忍着周身的难受痛楚,终是晃着身子一点点挨靠去了石墙边。

残存的半幅裙摆顷刻就被血色漫过,地牢里寒气厉害,这么一醒转,小腹骤然滞涩生疼起来。

周围除了散落的衣角和枯黑的稻草外,也寻不着任何可以清理身子的物件了,她盯着小窗透进的微弱火光看了许久,而后忍着身上不适,拼尽全力抵着石墙,抱着双膝,将自己缩抱成一团,眼眶里最后一点泪水打着转,终是未曾坠出来。

海风猎猎,十字巨帆挂起,广袤无垠的碧海蓝天在眼前浮现。

外头的世界天大地大,只要他愿留着她的命,这一次,她定然也要全身而退,然后,彻彻底底地斩断过去一切不堪隐忍.

死牢中的时辰模糊,赵冉冉昏昏沉沉地睡了又醒。除了一日三顿的饭菜能让她数出日子外,便连个说话问询的人都没了。

说是饭菜,其实也不过是馒头咸菜,同囚犯毫无二致的吃食。

没有人来与她伤药衣服,死囚这一层也始终静悄悄的,甚至都没有新的犯人下来。

送饭的每日到了点,就从那个巴掌大的小窗里,或是扔一两个馒头,或是用细麻绳将一只盛满清水的陶罐吊进来,有时甚至直接将一只漆黑的大铁勺伸进来,就那么直接将白饭倾倒下来。

起初她试着同送饭人问一两句话,后来也就放弃了,那人因是得了吩咐,每每从那小窗里完成了任务,多看一眼都不曾,就逃也似得步履匆匆地离开。

这样黑暗无尽的等待里,几乎要将人的心智摧毁。

数着送饭的顿数,她拔下发簪,在墙上刻着日子。

第十日的时候,身上的伤大半结了痂,草垛里的爬虫也看得习惯了,而心里的恐慌燥乱却是最炽盛的时候。

一连十天惶惑不安的枯等,让她在黑暗阴湿里,渐渐生出种漫无边际的恐惧来,有那么几个瞬间,她忽然觉着,或许这就是段征刻意所为,说不定这才是他真正的惩罚,就要将她在这处,关到老死了。

无边的孤寂未知让她状若疯魔地失笑起来,而后捏了捏已然被血水浸的干硬发臭的裙摆,开始快步在这方才丈宽的暗室里兜起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