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都完了。”
余臻不怒反笑,“呵,本将军恭候。”
他说的没错,此时与西北军军营相隔百里的树林中,一千突厥骑兵正往这里赶来。为首者骑黑色骏马,长相凌厉,蓄着浓密的胡髯,是为突厥骑兵统领赫连殷。
前方出现一条岔路口,赫连殷命令众人停下,让副统领赫连琰前去查看情况。赫连琰策马在两条路上各走了一段距离,稍作观察,对赫连殷说:“统领,左边的路宽敞易走,但恐有埋伏;右边的路虽然崎岖,遭到埋伏的可能性更小。”
赫连殷沉思一会儿,说:“埋伏?中原人生性狡诈,未必不能想到你我所考虑的,而埋伏在右边的路上。就从左边的路走。”
“统领英明。”赫连琰与众骑兵称赞道。
众人选了左边的路行进,一路上果然没有遇到埋伏。继续往前行进,赫连殷感叹着中原人也不过如此,这次赫连琰出奇地没有回话。他不满地回头望去,在看见□□射穿了赫连琰脊背的同时,一柄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攻来。
他翻身下马,躲过那人的攻击,正好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他心下了然,手中长刀却是丝毫不退让,“墨璇。”
“赫连殷。”墨璇扯了扯唇角,跃到赫连殷身后,血凰剑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刺向赫连殷。赫连殷想要躲避,发现自己退无可退——他的四面八方皆围着墨璇的军队。
西北军军营,耶律许听见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得意洋洋地看了余臻一眼。但很快他就得意不出来了,因为来的并不是他父汗的援军,而是墨璇率领的援军。
墨璇提着赫连殷的首级,雄赳赳气昂昂,掀开营帐的帘子走了进来。耶律许看着赫连殷的首级,整个人的表情可以说是非常精彩。听到墨璇说她带人杀了一千突厥骑兵时,余臻拍手叫好,“墨将军,你使了什么阴谋诡计?”
“什么‘阴谋诡计’,本将军那叫兵不厌诈。”墨璇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余光瞥到被五花大绑的耶律许,她问:“这就是那个老东西的儿子?”
明白了她说的是谁,耶律许红着脸争辩:“我父汗不是老东西!”
“不是老东西,是萧将军的手下败将。”墨璇说。
说到萧珏,耶律许似乎被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表情较之刚刚更为精彩。当年,萧珏杀进昌勍府,几乎是掐着他父汗的脖子逼突厥人签下了和平条约,要不是中原那位皇帝有诏在先,耶律许毫不怀疑萧珏会杀了他父汗泄愤。
余臻很满意耶律许脸上惊恐的神色,笑眯眯地提醒道:“如你所见,这位墨将军是萧将军的妹妹,她刚刚还杀了赫连殷。”
经过他们俩轮番恐吓,耶律许彻底不敢说话了,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中原人都是什么魔鬼?这个念头一出,他害怕的情绪简直下不去了,就连之后士兵来给作为人质的他送饭,他都没敢吃。
与此同时,一座座营帐围成的空地上,西北军正欢聚一堂。酒在军中是明令禁止的,为了庆祝此战告捷,余臻从最近的城镇买来数只羊,给士兵们烤着吃。
士兵们吃着烤肉,谈笑的声音仿佛能传到百里以外。余臻不动声色地挪到墨璇旁边,向她汇报了近日开战的情况。就像传令官汇报给天和帝的,西北的战况十分危急,像今天这场胜仗,还是因为耶律许带的人少且没脑子。
按道理来说西北军训练有素多年,不应该发生这种情况,余臻根据这段时间的观察,得出了一个不太好的猜想。他眉宇间透着担忧,“本将军怀疑,军中出了叛徒。”
“出了叛徒是肯定的。没有叛徒,吴将军怎么会把命输给突厥人?”墨璇肯定了他的想法。
余臻:“既然如此,叛徒会不会放走耶律许?”
“一定会。”墨璇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一起以最快的速度向耶律许的营帐走去。
到了耶律许的营帐,外面看守的士兵已经被叛徒放倒了。两人守着营帐唯一的出口,默默透过帘子的缝隙观察着里面的情形。
里面站着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