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行驶,慕容初闭目养神间,不知从哪儿冒出一只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慕容初整个人微微僵了一下,下意识就要挣脱,却听见墨璇的声音:“因霜,是我。”
“阿璇?”慕容初睁眼,看见坐在自己旁边的墨璇,身体的不自然顷刻散去。转念一想,如果谁能接近她还让她毫无警惕,那只能是墨璇了。
墨璇道:“有件事情想让因霜你帮忙。”
“只要我能帮的,阿璇尽管开口便是。”慕容初好笑地揉了揉墨璇的头发,都认识多久了,阿璇还是和她这么见外。
“不是我的事,是沈栎。”墨璇欲言又止。如果是她自己的事,她自然不需要这般难于开口,偏偏这件事不是她自己的。
“沈栎?”慕容初问。
“嗯。上次他当众出头救下一位伶人的事,因霜可还记得?那位伶人被太学里的一位学生看上了,要带回去做妾,那伶人不肯,沈栎与对方起了冲突。那之后没多久,太学那个学生得了癔症,现在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墨璇叙述道。这么一说,她感觉自己实在很没有理由要求慕容初插手这件事。可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她静静等待着慕容初的答复。
然后慕容初就把苏宸那件事同墨璇说了,墨璇原本就猜测此事有巧合的成分,现在结合两边情况,算是理清楚了——太学那个学生犯癔症与沈栎无关,只是碰巧两件事一撞上,有心之人便编出诸多谣言。
“好。”下马车时,慕容初说。
这就是答应帮忙了。
“因霜最最最最好了。”墨璇一激动,直接抱住了慕容初,慕容初反身就把她压在了马车上亲吻。有了马车的遮蔽,两人的行为显得隐秘了不少,中途也没有被府里的下人撞破。
吻毕,静宁侯一双桃花眼直勾勾地看着墨将军,毫不掩饰其中的情绪,看得墨将军一阵心虚。
……
拜访太学的时间是在傍晚,鉴于大周历代皇帝为了防止将来入朝的文臣与武将勾结,严令武将进入太学,慕容初给墨璇易容了一张假脸,于是墨璇顺利跟着慕容初混了进去。
入太学时守卫询问墨璇的身份,墨璇不担心自己被认出来,便说自己是慕容初的贴身侍女。至于慕容初,她没有亮明身份,守卫看见她带着进出太学的令牌,只以为是哪家女眷,也没有拦着她。
“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喊你侯爷?”墨璇似乎对这个新身份乐此不疲,慕容初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道:“别忘了正事。”
墨璇炸了毛,“天子脚下,侯爷你不要仗着有权有势就为非作歹。”
慕容初被她逗笑了,轻轻在刚刚敲过她额头的地方揉了揉,其实她敲的不重,纯粹是墨将军戏瘾上身,自导自演。
她们说着话,很快遇到一个和她们相反方向的太学学生,两人相视一眼,墨璇上前搭讪:“公子留步。公子可知林公子住在何处?”
林公子就是那位半夜如厕被鬼吓疯的有志青年。作为他的同侪,那太学学生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他没有直接说,而是询问:“不知小姐找林同侪何事?”
“小姐不敢当,我只是一介侍女,是我家小姐找林公子有些事情罢了。”说罢,墨璇看向慕容初,慕容初点点头,示意自己正是此意。
“哦,原是如此。在下苏俭,林同侪的住所就是演武场右边第三间,只是林公子最近不太好,两位不要太靠近他才是。”名叫苏俭的学生回答了墨璇的问题,又指出演武场的方向,墨璇道了谢,与他擦肩而过。
二人成功找到了林公子的居所,居所外守着原本林府的小厮,很好辨认。小厮见慕容初和墨璇,还以为是他们林公子在哪儿欠下的风流债,拦着不让进去打搅。慕容初随手拿出那个进出太学的官员令牌,小厮连忙给二人让路。
“小人有眼无珠,大人请吧。”
林公子本名叫作林霭,是户部尚书林钺庶子,平日打着林府旗号花天酒地胡作非为是常事,实际上并不怎么受林钺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