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记忆里,秦邂总是能明白她心中所想,不是没有道理的。
“忘溟啊,”慕容初歪着头,盯着他一双深黑的眸子,道:“不如你别跟着萧逸姝了,跟着慕容小姐我吧。”
萧逸姝是当今皇后的闺名,慕容初知道,秦邂背后的主子就是皇后。秦邂玩弄着手中的傀儡丝,漫不经心地问道:“哦?慕容小姐,说说看,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还知道,这支洞箫是你制的。所以,忘溟决定好了吗?”慕容初眨了眨眼,眼中尽是笑意。
秦邂托腮,似乎在思考,他正要作出回答,阁楼下隐隐传来脚步声,二人同时戴上了青铜鬼面。
而这阁楼下不是别人,正是循声而来的墨璇。墨璇看着慕容初戴着青铜鬼面,腰间却别着洞箫,一时间摸不清面具下是谁,只含糊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慕容初故意平日里扮慕骆的声调和她说话,话语间透着痞气,“怎么,这锦绣镇只有你能来,我慕骆来不得?”
墨璇一听是慕骆,好脾气散了个尽,“那劳烦阿骆解释一下,为什么我送给你慕容初的洞箫会出现在你这里。”
言下之意,是谴责慕骆抢了慕容初的东西。
慕容初也不辩解,拿起洞箫又吹了几声,只见墨璇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道:“这是忘溟送给我的洞箫。”
和她认识不到半个时辰的秦邂简直莫名其妙,还是配合道:“这支洞箫确实是我赠的。”
言多无益,墨璇三两步跃上阁楼,一把扼住她的腕子,慕容初也不躲闪,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只觉得墨璇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在夜色里更加漂亮了。那边秦邂早已使了轻功,跃上屋檐没了踪影,于是阁楼上只余下她们二人。
二人之间展开了一场无声的较量,她们都在赌,赌谁先沉不住气,赌谁会先出手。
终于,墨璇作势去摘慕容初脸上的青铜鬼面,慕容初右手被钳制着,使出左手相迎,这一迎却漏了马脚。
“因霜,你果然还是惯用左手啊。”墨璇说着,趁慕容初反应不及,松开原本钳制着她的手,摘下了青铜鬼面。
青铜鬼面之下的那张脸陌生且熟悉,还是那双薄情的桃花眼,墨璇却觉得自己怎么都看不懂其中的情绪了。关于慕容初就是慕骆的猜测得了验证,她心中是说不上的难受。慕容初终究和前世一样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她想。
“阿璇。”慕容初的腕子已经泛红,隐隐有刚刚被扼住的痕迹。
“你要说什么?慕容初,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连我们的相遇都是你布下的一个局。是不是只要你想,任何人都能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啊?”墨璇将青铜鬼面从阁楼上一掷而下,面具落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顿时四分五裂。
慕容初充耳不闻,伸手抱住了她,语气柔和,“阿璇,你刚刚受伤了吗?”
一切打好的腹稿在此刻通通没了用处,墨璇觉得自己完了。看着原本薄情的桃花眼为她染上了担心的神色,她不仅心软了,而且心脏怦怦怦跳得很快。
“没有。”墨璇回答。
“那便好。”慕容初说。
守在原地等候墨璇归来的众侍卫和王二看见墨璇一个人出去,回来时带着一个身量比一般女子略高、面容姣好的少女,正是慕容初。萧府的侍卫都认得慕容初,看见慕容初跟着墨璇回来,十分欣喜,“慕容小姐,您回来了。您是不知道,当初您一走了之的时候,墨将军有多着急。”
“没有。”墨璇矢口否认。
侍卫们顾及着墨将军的面子,忍笑点了点头。墨璇不满,“是不是平日对你们太宽容了,连本将军都敢取笑。”
“属下不敢。”侍卫们说完便噤了声,将求助的眼神投向慕容初。
慕容初无视他们的眼神求助,转过头看向墨璇。墨璇被她看得不自在,问:“因霜,你看着我作甚?”
“墨将军这么金贵,连多看一眼都不许啊。”慕容初故作委屈。
她这话一出,堂内顿时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