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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纪 看长亭晚 52877 字 2个月前

上,言简意赅道:“睡。”

洛元秋挣扎爬起,辩解道:“这时候怎么睡呀,外头那么亮!”

镜知低头,看着她的双眼,神色平淡地道:“可你方才不是说,喜欢和我一起睡吗?”

洛元秋登时噎住了,稀里糊涂地枕在师妹腿上,她想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刚要说话,镜知长袖一拢覆在她脸上,她便乖乖地将脸埋进袖中,噤声不语。

如此一来,她便真的昏昏沉沉睡去,也忘了那两束花。等到傍晚转醒,洛元秋才想起,在桌上找到了发焉的花束,自然已送不出手了。

她为此很是沮丧了一会,却发现在镜知的桌几上多了一只琉璃瓶,装的正是她送的那束紫色的花。因有水养着,花也不曾枯萎。她又高兴起来,认认真真地摆弄了会瓶子,看主人不在,悄悄取了一朵夹在手指间,心中隐约有些欢喜,轻轻嗅了嗅,又觉得始终不如镜知袖中的熏香好闻,便蹦蹦跳跳地去寻师妹了.

春去秋来,山色变了几转,风流云散,草木覆雨承霜,又是一季轮回。

不过数月,洛元秋一头长发不增反减,如秋草蓬蓬,披散在肩头。

她气鼓鼓地坐在铜镜前,沉盈取了一条红色发带左右比划,颇为发愁地梳了梳,道:“这可如何是好,打不成辫子,也没法披着束紧……哎,你说怎么办?”

一旁的宛玥看了道:“干脆剃光重长,反正就要入冬了,带个帽子也看不出什么来。”

洛元秋一听忙护住自己的头发,将头摇的如拨浪鼓:“不行不行!”

沉盈扑哧笑出声,按着洛元秋的肩膀哄道:“她说笑的,怎么能让师姐剃成个秃子呢?”说着扯过发带,灵机一动:“有了!”

晨雾未散,浮在树梢房檐。今天是初五,众弟子齐聚讲经堂,听师父讲解道法经文。

玄清子说话间无意中扫了眼大徒弟,视线移回书上,刚要继续念下去,不由一顿,又看了好几眼。众目睽睽之下,他差点端不住师父的架子,破功笑出来。

只见大徒弟梳起了刘海,另梳了两个发环在耳边,垂下一干长长短短的发带,约莫是太短扎不牢,如今已有许多开始散落下,挂在头边,好似乱糟糟的杂草。

玄清子重重咳了几声,和颜悦色地问:“元秋,你这头发是怎么了?”

洛元秋面无表情地道:“师父你想笑就笑吧,还不是四师弟干的,他上次画火符烧了我的头发,就成了现在这个模样了。”

嘉言不吭气,瑞节悄悄在桌下竖起了大拇指,低声道:“师弟,有胆量。”

洛元秋晃了晃头,那发带又松了一圈,偏偏她还一无所知,眼看就要散了,玄清子扶额,道:“今日就讲到这里,剩下的后日再补上。你们同门间切磋比试,须得注意方寸,点到为止,莫要因此伤了情分。”

他说完甩手走了,自是洒脱无比,一点师父的责任都不愿担起。洛元秋眼尖,看见他手里捏着什么东西,仔细一想,原来是那面铜镜,便知道师父又去照镜肃容了。

没一会功夫,两位师弟一个比一个跑的快。瑞节不知是怎么了,常挎着个竹篮去后山空地,洛元秋偷偷去看了,原来他又喂起了那只野猪。一人一猪相谈甚欢,最后瑞节骑在野猪背上,消失在山林中。

洛元秋呆呆地坐在桌几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沉盈早上才为她扎好的发环又松了,她不必照镜,也能猜到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

肯定像顶了个鸟窝,她盘腿坐着,转念一想,恐怕鸟窝都比这整齐许多。

“今天不去画符了吗?”

洛元秋回头,看见镜知站在自己身后,摇摇头道:“不去了。”

她感觉到右肩被人一点,旋即镜知就在她身边坐下,拈着一条红发带道:“是你的?”

洛元秋点点头,镜知看了看道:“头发束不起来?”

洛元秋抓了抓,歪着头笑了笑,问:“是不是像个鸟窝。”

镜知随口道:“鸟窝也没有这么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