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戎止一怔,他知道沈渊口中的六个人,指的就是六个玩家。按照沈渊的说法,包括谢天豪在内,已经有三个玩家被折磨成了疯子,成了NPC的同类。他心中巨震。
沈渊见陆戎止没有反应,有继续道:“这一次你如果不回答,我也可以帮你提前完成他的流程。”指谢天豪。
这哪里是高岭之花,简直是活阎王。
陆戎止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身体尽可能地往墙边挪,沈渊果然没有信之前在别墅的时候姜米的那一套说辞,也许现在将他们隔开早就在其计划之内,分开审问无法统一口径,总会露出马脚。
“我只是想要进来等待表白的机会,刚才姜米告诉过你的。”他咬死了姜米的说话,眼珠子不断地搜索着,他在床脚的水池边缘看到一块小小地红花镜。
然而视线落在镜子上的下一秒,水池就被沈渊踩在了脚下,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镜子碎裂的声音。
陆戎止艰难地抬头去看,沈渊站在水池上,居高临下地看了过来,气势足以压倒一头大象。
“你怎么不找姜米问?”他挣扎道。
沈渊却答非所问,他问陆戎止:“你的脑海中能听到另外的声音吗?”
陆戎止又是一怔,他以为沈渊是在指five,思考后回答:“没有。”
“他听得到。”沈渊冷冷地道,“已经没有问他的必要。”
听到沈渊这样讲,陆戎止先是疑惑,思考后发现沈渊将姜米和谢天豪划分到了一类。
怎么会?
姜米和他对话的时候正常得要死。怎么可以只凭一个幻听就把人当成疯子?
陆戎止扎到了突破口,他果断卖队友:“他听不到的,都是骗你的!”
这一击有了效果,上头的沈渊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有了变化,似乎是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他不在隔壁基本上,现在在哪儿?”
陆戎止:“不对啊大哥,你们并列走在前面都不知道,问我我怎么会知道?”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谢天豪终于松开了被子,流着口水咯咯咯地笑了出来:“他跟医生走的,他要切奶奶了。咯咯咯。”
…… ……
熟悉的手术室里,姜米坐在手术台上,整个人像只鹌鹑似的微弱地颤抖着。
眼前的男子实在过于高大,似乎比沈渊还要大只,之前他怎么没有注意到?
男人将其放在手术台上后,并没有再动他,而是退后两步,开始解防护帽后头的系带。
帽子被拆下,露出一头茂密的浅色短发,结合那双蓝色的眼睛,看上去像是外国人。
姜米的手悄悄往后挪,他想跑,但仅仅动了一毫米的距离,男人鹰一般的眼睛看了过来,叫姜米浑身一僵,不敢再乱动。
男人这才慢条斯理地解开口罩,露出口罩下一张攻气逼人的脸,薄唇动了动发出熟悉的声音:“都说了叫你在家等我,怎么就这么不乖呢?”
姜米的眼睛缓缓睁大——果然是他!
姜晨!
之前在姜家别墅吃饭的时候,姜米接了姜晨一个电话,电话里姜成嘱咐他在家等他回来。
姜米的脑回路打了死结,姜晨还没有和沈渊认识,为什么会提前转到了疗养院?况且明明这位监考护工当着他的面打电话给「姜晨」过,如此一来,岂不是当时打电话的整个动作只是一场针对他的特别表演?
为什么?
姜晨看到弟弟吓到失语并不意外,他从护工口袋里拿出来一瓶红色的液体,倾倒了一点在手上,以命令的语气同姜米道:“坐上去,把袜子脱掉。”
“为,为什么?”姜米压抑住心中的惊恐,小腿侧滑上了手术台,小心地藏在了手的后面。
姜晨抬眸瞥了他一眼,说:“黑眼圈重、发虚汗、走路歪斜、腿部无力。肾虚。”
姜米:……
姜晨职业病犯了似的用红油当消毒水清洗着自己的手,每一根手指都润上了油,“不是想要按摩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