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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把这些压根不存在,也不该影响她思绪的想法给赶走。

可她浇着浇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也跑了出来。

喷头喷出来的水雾很细,雾蒙蒙的,像时楠哭完的时候眼底的那一层水雾。

接受着水分的玫瑰花粉粉嫩嫩,花瓣娇艳,像时楠咬唇之后泛起的唇色,粉粉润润。

下午的太阳很大,有近乎白色的、靓丽的太阳光照射在橙色的棚顶,混杂在一起,就有点像时楠茶褐色的晕着光的瞳仁。

这些比喻都很奇怪。前言不搭后语。

不过,最奇怪的,恐怕是傅昭自己。

眼前的一片花都已经浇完,水分充足,她没办法继续背对着时楠只浇这一片。

傅昭深吸口气,不太自在地转过了身,尽量维持着表面上的云淡风轻,视线聚焦在眼前该浇的玫瑰花上。

可就算她再怎么强迫自己不要走神。

目光也会不自觉的,不经意的,溜到在秋千椅上荡着双腿的人身上。

细密的水雾喷洒在空中,给她眼前看到的一切,都增添了一层朦胧恍惚的滤镜。

粉色格子衬衫里面是纯白色的T恤,下面穿着宽松款的五分短裤,明明是不太精心也比较随意的穿着,却被身材高挑,线条迷人的时楠穿出了一种慵懒温馨的感觉。

披肩长发随意地绑起了一个丸子头,还有杂乱的发丝从各处冒出来,被轻热的风吹拂荡漾,却又恰恰好好地,展现出了一种热夏里的轻散曼妙。

白皙通透的皮肤,在那一层水雾柔光滤镜下,越发显得柔润温腻。

眼睫轻轻垂着,眸子里的光绕了一圈又一圈,集中在眼前捧着的书本上。

傅昭觉着,自己的视力未免太好了,不然怎么会看到时楠垂着的眼睫毛有轻轻向上扬起的趋势。

她身体快于脑子,在时楠的视线投过来之前,先一步做出反应,侧过了眼神,认认真真地看着旁边簇拥着的玫瑰花,颇有仔仔细细研究玫瑰花生长趋势的架势。

虽然她不懂玫瑰花。

虽然她只会浇花。

但她也真真切切地觉察到了,从那边秋千椅上投过来的直勾勾的视线。

余光里。

她能看到时楠没有再继续翻书,而是把书放在了膝盖上,端起了放在旁边桌子上的花茶,一口一口喝着。

也能看到时楠完完全全不会移开的视线。

她低头浇花,抬头浇花,侧头浇花,却还是没能避开时楠的眼神。

她忍不住迎上时楠的视线,语气不太自在地开口,“你不看书,总是看着我做什么?”

“可能是……”时楠尾调轻轻拖着,轻飘飘的眼神望了过来,轻轻眨了一下眼睛,语气带着点轻懒的味道,又似是在认真回答傅昭的问题,“我只有看着你的时候,心情才会稍微好一点。”

“也可能是……这本书比起你来,枯燥太多了。”

又来了。

这句话,比起那句“傅昭,我需要你”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也许是时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所以说这句话的时候,时楠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要温柔许多,眼神也更加柔和。

让傅昭胸腔里沉睡着的一千只小蝴蝶,翻了倍,比成千上万,还要多得多。

傅昭有些不服气,觉得自己的心跳未免有些太不争气了,可她深呼吸几次,也没把心跳速度给缓下来。

她长长吐出一口气,迎着时楠坦坦荡荡的眼神,把手里的喷头关了,一瞬间,所有喷出的水雾没了冲力,从她和时楠隔着的空中飘飘洒洒地落下来。

之前湿雾雾的一层滤镜马上消散。

可更让傅昭觉得悲哀的是,没了那层水雾的遮挡,眼前的时楠好像变得越发好看了。

她不对劲。

傅昭直挺挺地站在原地,面上安静,语气轻松无比,开口时像是在阐述着一件简单无比的事实,

“时楠,可能需要你主动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