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赶马的小厮殷勤地跑过来要清理马车,姜越明就将梁有今扶起,把他的一只胳膊搭住自己的一侧肩膀,一手扶着他的腰,抄起他的腿弯动作放轻地将他抱出了马车。
梁有今中途醒了一次,感到微微的凉风拂过面颊,睁开眼时他的脑袋正搭在姜越明的肩窝处,嗅到了一点他衣襟上淡淡的皂角香。
“去哪……?”
姜越明抱着他目不斜视地往前走,他的步子慢,减缓了走路时带着的颠簸,言辞简略道:“散步。”
再一阵风拂过时,梁有今好似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味,他靠着姜越明的肩头有气无力地瞥去一眼,发现这是附近的一条溪流,中间铺了一小段石子路,周围种满了鲜花。
姜越明在溪边停了下来,目光盯着沉在溪水里被水流映出变形的石块和偶尔甩着尾巴划过的小鱼苗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梁有今敏锐地觉察到他有话问自己但实话说他现在难以直面姜越明的脸,因为听到他的声音,总会令梁有今想起他做的那个梦。
梦境分明依据现实而生,可姜越明从未用那种语气同他说过话,更没有那样亲昵地唤过他的名字,所以每当一想起,就分不清别扭还是羞赧。
“你为何要拼命救一个与你不相关的人?”姜越明问。
梁有今轻呼出一口气,“算不得拼命。”
“钱庄走水时我是想从密道离开,不巧就撞见了李诩委派的两名杀手与一批禁卫军同戮而尽,当时没想太多,见人活着背起就走了,也没料到后来上山的这一遭事,我不是圣人,早先知道自己可能会死的话,也许当时就犹豫了。”
姜越明道:“她是不想活了,后来见着你的模样,主动接受了治疗。”
“是吗,”梁有今笑了笑,面色因失血而苍白,“那看来我肩膀上这一口,没白挨啊。”他说完就眯了眯眼,似乎有些困倦,姜越明感受到他轻轻弱弱的呼吸打在颈脖上,无声地叹了口气,抱着他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