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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宋念红在电话里语气带着压抑的哭腔,那番突如其来的变化似乎让她吓到了,说话也不像早先那般不成熟,电话里请求郁格桑力所能及照顾他们,作为报答她会每个月都给她汇钱寄东西的。

从这看宋舅舅舅母还算没有白疼宋念红,这种时候仍然记得父母。

但是郁格桑没有同意让她每个月都汇钱汇票汇东西。

她不可能经常去农场看宋舅舅宋舅母的,尤其是在这敏感时期,甚至能隐藏身份最好,因为一旦她过去认了她就是宋家的孩子,那她的出身也得被打上资本家的烙印。

成分问题在这种时候是敏感的。

当然,也不是说郁格桑就拒绝帮助,她对宋念红说的是她会找机会去看他们,并且遇到大难处,她也绝对会帮忙。

宋念红一些东西可以寄过来,她可以找机会帮忙转交。

但同时她也要去打听一下农场情况,如果形势太严峻,郁格桑也是要十分谨慎的。

其实一开始郁格桑并不是很明白为何宋舅舅不选择运作回老家,虽然是下放人员的身份,但是在老家最起码还有亲人,再怎么样老家人应该也不会太过虐待他们。

难不成是不能回到老家去?

郁格桑也并不是很了解,后来宋舅舅跟他说,老家那边闹得太过厉害,附近镇子县城的要过去折腾他们太过简单,老家并不安全。

还不如来这,最起码不会有仇人。

实际上,宋舅舅的选择还真的没错,这边虽然办了农场,但真的没有像外面那样经常闹批。豆,这边更多的是体力劳动,要去垦荒要去种地,辛苦也不能说不辛苦,可比既受身体折磨,又受精神折磨好多了。

而且有时候,精神折磨比身体折磨更可怕。

那些个下放的,之前无不都是体面人,被众人围观着羞辱,精神上的伤害怕是一生都难以治愈。

宋舅舅是个通透人,宋舅母一开始还想不开,不知世道怎么变得这么快,可是到了农场,听到身边其他人更惨的遭遇,说句不太好听的,比较之后,都觉得自己还不算惨。

有些人惨那是活该是真的最有应当,但也有部分人,确实是被冤枉的,可是那又如何,还不生照样妻离子散,甚至阴阳两相隔。

他们家,最起码人都还活着,老大和小闺女都还能保全。

这已经很好了。

宋舅母渐渐宽慰了自己,也咬牙去适应辛苦劳作的生活,慢慢地,倒也是能在农场过下去。

郁格桑偶尔会去探望或者找人帮忙送东西,见人平平安安的,也多少能放心了。

动乱时代的日子是难熬的,那是一种精神上的桎梏,郁格桑越发地宅起来,基本不怎么再出门,有些东西要用到她就请人帮忙带。

如今她在兵团这边是很受人欢迎的,因为她研究改良的麦子实现了增产,今年秋收称了那个试验地的产量,兵团的人都高兴的不得了,他们决定将这试验地的麦子都留作种子,来年都种。

因为当时手头上定向变异营养液很少,郁格桑弄的试验田也不大,要作为推广还有一段距离,而且这个增产也不能说增的特别多,还可以继续研究改良。

兵团这边的打算是等他们再种一茬,种子数量多起来,才开始往周边推广。

此外,郁格桑还研究改良了能种在盐碱地的青菜,这种蔬菜种在盐碱地里不仅会改良土壤,本身还能拿来食用。

兵团西北部有部分地是盐碱地,不太好种植东西,郁格桑这个青菜一改良出来,就受到了大家的欢迎,兵团的士兵头一年就把这菜种进去,现在那片盐碱地都是一片绿意。

经过这两种作物的改良,如今兵团对她这个农业技术专家的名头可是十分信服,对她当成试验田的地,也抱上了不一样的心情,回家那是对孩子耳提面命,叫他们玩耍千万不能到那边去,省得糟蹋了郁格桑的东西。

在他们看来,那就是一片神奇的田地。

民以食为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