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行了个教科书般的古礼,微微颔首,眉眼低垂,声音沉稳而有力。
“大人。”
见月应了声是,让他起身后,一时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她一直对继国严胜有些发怵,虽然对方身为自己的下属,本身阶级意识又格外分明,不会公然违 背她的决定,但她莫名就是觉得对方身上有着那种,神似教导主任的气质。
只用站在一旁微微抿嘴,露出不赞同的目光,就让见月不自觉的心虚,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又哪 里做错了。
她的养殖场大业,就是这么黄的。
有时候她还蛮佩服童磨的,多么厚的脸皮,才能在继国严胜面前都能泰然自若的犯贱,简直是我 辈楷模,将作死作为人生意义来践行。
两人沉默的时间太长,谁也没有再开口,下首跪坐之人一直保持着那样端正的坐姿,看得见月都 替他累得慌,还有一点不自觉的理亏心虚。
当年继国严胜和童磨不知因为何事打了起来,虽说是童磨单方面挨揍吧,但也差点将无限城给拆 了,连鸣女的本体都受到了影响,缓了许久才缓过来。
可当她询问起原因之时,他们两个,一个嬉笑着顾左右而言他,认错态度极其不端正,另一个更 好,直接低头不语,只说了一句话—“在下甘愿受罚”。
她心知大概又是童磨这个惹事精先招惹的他,但又恼怒他们两个没有一人肯讲出真相,一怒之 下,干脆将人赶走,眼不见为净。
很快,她就后悔了。
谁知道平日里替她操心无限城这些乱七八糟琐事的人竟然是继国严胜啊,对方被她流放了出去, 这些事就落到了她的头上,刚得知真相的她那叫一个晴天霹雳,差点就要腆着脸将人去请回来了。
这百年里,你知道她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拥有着鬼王体质的她,都觉得自己要被榨干了!
所以这一次见对方,她还暗戳戳的怀着小心思,想着能不能将这些杂事重新丢给对方,她可是鬼 王诶,她不是只用夜夜笙歌,酒池肉林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要受这份罪QAQ。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见月清了清嗓子,讪笑着开口了。
“那个,严胜呐,你吃了没啊?“
刚说完这句话,她就恨不得一巴掌抽晕自己,还是没有改掉为人时的习惯,见面就下意识问人家 吃了没有。
好在继国严胜没有嘲笑自家那疑似老年痴呆的鬼王,只是略微顿了顿,抬起眼,扫了坐在上首的
见月一眼,才回答道:
“未曾。”
莫名的,对方这幅克己守礼的样子,却让她更加愧疚了些,她微微叹了口气,指向身旁的一小片
空地,开口道:
“你上来罢。”
继国严胜这一次明显怔住了,反应过来见月想要做什么,他灿金的眸子有一瞬间波动,却又很快 归于平静,只是更加幽深了些。
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不远,只是从下首走到她身边,却让见月觉得格外漫长。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错觉,或许是因为继国严胜的身形太过高大,每一步落下时,都离 她更近些,对方的影子从她的足尖开始,一寸一寸向上攀升,正缓慢而强硬地覆盖她全身。
又或许是因为对方的姿态虽然谦卑恭敬,可那双眼睛,却一直注视着她,未曾移过视线。
继国严胜站在见月指向的那一小片空地,过于狭窄的空间,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更为贴近,他低下 头,而她却抬着头,居高临下的视角,能清楚看清对方精致的脸庞,倒映着他面孔的纯澈眼眸和纤细 脆弱的脖颈。
这种以下犯上,君臣乱序的姿态,让他无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见月大人,在下失礼了。“
继国严胜的声音有些喑哑,他单膝跪下,遮掩住眸底翻涌的情绪,牵过见月的手递到唇边,稍稍 停顿了一瞬,便一口咬了上去。
在恶鬼的世界中,食人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