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手哆嗦得差点握不住火炬,那副害怕的样子,就好像已经知道面前所站之人绝非善类,那层漂亮的人类皮囊下,是同他们截然不同的怪物。
见月顿了顿,这个脑海中忽然冒出的想法,却在这一瞬间越来越清晰。
她歪了歪头,微微眯起眼睛,那双犹如星子般的眼睛此时漆黑一片,像是人类不可直视的深渊,冷漠的不带一丝情绪,嘴角生硬地勾起一抹弧度,竟无端显露出几分血腥和残忍。
*
这座城镇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便有着祭祀的习惯,他们为自己信仰的神明奉上人牲,以祈求风调雨顺,祈愿他们世代生活着的这片土地,不被战火所纷扰。
每隔一段时间,收到神明示下的他们,便会将
准备好的祭品呈上,送入这片位于宅院深处的祭祀之所中。
而他们的神明,也确实实现了他们的愿望,除了这血腥的真相外,他们一直生活在梦寐以求的美好生活中,外界的战火打扰不了他们,他们自给自足,在这位于深林中的乡镇里,过着世外桃源般的日子。
偶尔会有外乡的旅人无意闯入,乡民便会将他们引入这座镇上最大的宅邸里。
毕竟神明的旨意随时会降临,而新鲜的人牲,最好安置在离神最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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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其实也是外乡人,只不过在这儿住得久了点?”
见月戳了戳面前被绑得严严实实的老头,深觉对方讲故事的能力实属一般,讲了半天还没讲到她要知道的点上。
被绑住的老者深深看了一眼面前这个一脸混不吝的少女,深觉刚刚竟然认为对方已被神占据躯干的自己,简直是对神的大不敬。
不过此时反应过来也已经晚了,他已经将镇子的秘密说了出来,而跟着他一同前来查探情况的年轻人们,此时都横七竖八地躺着地面上,生死不知。
“不,你是我看着从小长大的。”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将这段往事讲了出来。
每隔数十年,镇中便会出现一个女婴,她无父无母,就这么出现在祭祀的林中,而他们的责任,就是将她顺利抚养成人,再在她十八岁的那年,送入林中,作为主祭品。
“噢~所以我就是那个女婴。”
终于听到自己想要知道的内容了,见月满意地笑了笑,收回了继续要去戳对方的木棍。
见她这般反应,老者面色复杂,甚至情绪有些失控地问道:
“你不伤心吗,你不愤怒吗,抚养你数十年的所谓父母亲人,平时对你呵护有加的乡民,一直期待的,其实是你的死亡,是希望你永远留在祭坛之上!”
“啊,这个啊。”
见月无所谓地歪了歪头,“虽然可能和我现在没有了那段记忆有一点关系,但我想,从前的我,应该就从未信任过你们吧。”
她对自己的智商,还是有一定自信的,怪不得连要求继国严胜娶自己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小可怜呐,从小到底是在什么样儿艰苦的环境中长大的。
闻言,老者沉默了。
确实,对方从小就是那么个特别的孩子。
她活泼,快乐,对一切都有着旺盛的好奇心,假如不背负这血色的命运的话,她一定会是镇子里最讨人喜欢的姑娘。
顺手将这个已经没有情报价值的老头儿打晕,和那群跟着一起来的年轻人丢到了一起,见月蹲在墙角,一手托腮,开始沉思。
“见月,你现在打算这么做。”
见此,杏寿郎走了过来,有些担心好友现在的情绪,毕竟刚得知了自己成长在周围人的恶意中,不管表现得如何淡然,内心还是不能接受的吧。
“所以说群体作案就是这么难判啊。”
见月撇了撇嘴,“感情上,我想把这群人有一个算一个的都宰了,让他们亲自去见一见自己所谓的神,但理智上,我又深刻地明白我不能这么做,否则我就和杀人狂无异。可我又无法轻率地原谅他们,更难以为这场群体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