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肆又笑笑,“其实局里的态度也不算差,钱叔你认识吧,他看到我还哭了。他们其实想帮我,都觉得对不起我,说什么当年他们很早就发现我身体是有些异常的,但还是把我送到欧洲了,我倒不在意这些吧。然后和他们商量了半天的结果是……”
“是什么?”
“就是两个月后的职业排名积分赛,我以外卡个人选手的身份参加,如果能进四强,就有参与国家队选拔的资格。”
国际赛事的四强,换一个国家队选拔的名额。江识野都讽刺地笑了:“现在击剑国家队的人也没一个能进四强吧。”
岑肆揉着他头发,看他那讥讽别扭的可爱表情心情也舒坦多了:“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要给媒体公众看看嘛,我身份特殊,国家队要重新收我压力也挺大的,肯定要用实力击碎质疑比较好。其实比赛什么都还好吧,能到这一步他们也让了很多,那个积分赛还和你的音乐节在一个地方呢,我只是……”
他声音一顿,用力揉了揉脸,有些难受。
“只是什么。”江识野去扒他的手,去亲去吻,“四仔,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不是。”岑肆眼睛越来越红,“只是我如果经历了积分赛,再参加国家队的选拔,这些流程再下来,我肯定进入不了里约奥运会的大名单了。”
江识野一愣。
他终于懂岑肆沮丧的点了。
巴黎奥运会已经过去三年,还有一年就是里约奥运会。
“我想一年后就能……就能成为奥运冠军。”岑肆微微闭眼,“其实我知道我现在的实力真去里约多半也拿不到金牌,但是我不想连争取的名额都没有,我想那个时候就能去告诉体媒,你是——”
“四仔。”江识野突然叫他的名字。
岑肆又睁眼看他。
“你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公开出柜的击剑运动员的,”江识野说,“你别急,冠军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这话传到岑肆耳边,裹着曾经豪言壮语的巨浪,拍得他胸口一滞,呼吸顿住。
江识野心疼地看着他。
当年他们分别,岑肆意气风发,对他说“冠军是我的,你也是我的”,那是江识野听过最潇洒意气的告白。
只是他俩那会儿都没想到,这个冠军,岑肆20岁时拿不到,24岁时,也拿不到。
体育竞技本就残酷,但江识野心疼阻挡岑肆的从来不是竞技本身。他知道他一直拧着那股劲儿,他亲眼目睹在康复治疗中岑肆多次呕吐到脱力发烧到休克,和无数后遗症做斗争,然后义无反顾重头开始拿起击剑。
他很急,想快点,他在致乎里说是想和江识野齐头并进,江识野心里却明白,更是因为巴黎的遗憾和曾经的承诺就摆在眼前,耿耿于怀。
“我知道你想创造奇迹,在里约就拿奥运冠军。但是你能病愈复出已经是奇迹了,这奇迹又不是批发的。”江识野说,岑肆轻笑了声。
“我已经是你的了,奥运冠军迟早会被你拿到手的。其实我觉得错过里约是好事儿,你自己也说了,里约多半也拿不到金牌,这五年你可以好好备战好好养,下一届可是京城奥运会,东道主夺冠岂不是更爽。”
他一般很少大段大段的说话,声音缓慢又柔和,岑肆突然紧紧把他抱住,“你不愧是唱作人。”
“?”
“说话都像唱歌儿。”
“……”
江识野回忆了下刚刚说的最后几句,确实有些押韵,忍不住乐了,也知道岑肆是听进去安慰了。
“僵尸。”岑肆又叫他。
“嗯。”
“我只是不想你等了。”
江识野一暖,笑着给他晃了晃无名指的戒指,“我已经等到了啊。现在是你自己的路了。”随即又搂着他的脖子,把他脑袋压低,耳语到岑肆全身发麻,“再等我就是等你在京城夺冠,当晚就把金牌和我带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Bien s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