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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嗓子却很没出息地开始发紧。

江识野咳了两声,又喝了两口酒,好像没太大用处。

在夏飞唱第五首歌时,酒吧人把他带到小舞台后面。这里围着大大小小的音箱,把夏飞的声音共振得更加响亮。他是怎么做到嘴凑到话筒前高声放音的呢?江识野感觉自己都要成哑巴了,愈发紧张,想去卫生间洗把脸,转头肩膀却和一个人轻轻撞上。

力道不重,但对方手里不知什么饮料的黄褐色液体全部泼到了江识野的衣服上,从左胸口下往下滴,留下一大滩狰狞的污渍。

“啊呀对不起对不起——”

女生埋头忙道歉。江识野说没事,拧了拧衣角:“你有餐巾纸吗。”

谁知女生又猛然抬头,一脸坦然:“没有。”

“……”

“喂,帅哥,”女生语气直白,“你有没有觉得你很茶啊?”

“?”失忆三年的山顶野人根本不知茶是啥意思,还以为这指的是身上的液体,傻不拉几摇了摇头,就听对方冷笑一声:“你一个技师,还想抢夏飞哥的热度?今天没有节目组,也没有岑肆,你做这些不觉得很搞笑吗?还唱1783,你装给谁看啊?”

酒吧黑板上用荧光粉笔写了今日曲目,女生作为夏飞的妈妈粉,一直都看不惯这素人抢夏飞cp热度,见《1783》时气到失语,觉得太心机了。恨不得把不知天高地厚的他气到遁走,打一架骂一架她都不怕。

但对方毫无表情,意识到她的身份后只说了一句话:“回去吧,你夏飞哥都要唱完了,你不去看?”

然后径直绕过了她。

江识野来到卫生间,觉得自己的倒霉体质又发作了。

他看着镜子里狼狈的灰T,叹了口气。象征性地接水搓了搓,反而让黄褐色的痕迹扩散得越来越大。

隐隐约约能够听到掌声到达高潮,夏飞应该是唱完了。江识野打开手机,只看到吕欧发来的堵车赶不上的消息。别无他法,打算就顶着这身皱巴巴湿漉漉甚至有些臭烘烘的衣服上阵了。

要是舞台的灯光能暗下去就好了。

早说今天就穿黑色的衣服了。

做好了心理准备,他迈步准备离开。

正在此时,卫生间竟真来了个穿黑色无袖卫衣、戴黑色口罩的人。

下意识地,江识野又转身。

洗手。

在洗手台的镜子里,江识野看着这人高高大大的侧影,黑衣服黑口罩把人显得很有气场,无袖卫衣又把肩膀撑得又阔又直,露出的手臂肌肉舒展,肌肤在卫生间简陋的白炽光下冷亮得刺眼,有一种运动员的干净清劲儿。

他瞟了瞟,迅速垂眸。

继续洗手。

再抬头时,镜子里的人影换装小游戏似的,黑色无袖卫衣消失了。

裸着上身。

江识野知道自己洗不了手了。

“穿。”岑肆说。

“算了。”江识野说。

“那你是想光着身体上去,还是带着这一滩像尿的东西?”岑肆说。

“……”江识野沉默。

肆无忌惮,三年一轮回,他一直说不过。

江识野咬了下唇。

时间紧迫,到底是不能再扭捏矫情的场合。

他僵尸挪步地转身,僵尸伸臂地拽过岑肆的黑色无袖卫衣。

一阵安静沉默。

“你不脱怎么穿?”岑肆笑一声。

江识野回过神:“哦。”

衣服又被岑肆拿回去:“脱。”

你能不能别只蹦出一个字儿?江识野想骂,但他嗓子紧,发不了声。只默默无言地表演了个僵尸脱衣,揉成一团,递过去。

外面的雨声和DJ的声音混在一起,岑肆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在江识野肌理匀称的身上滑动着,喉结轻滚了滚,接过。

和他不安分的眼神不同,整个过程江识野都目不上视,用僵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