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镜,穿着白大褂,光影从镜片上透出来,笑得有些冷淡,又有些疯狂,活像是电影里那些变态杀人狂。
江倾看着周围,最后的想法是。
这里果然最适合杀人藏尸。
失去意识后,他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光影杂糅,急速跳跃。
混乱到完全记不清上一刻到底发生了什么。
梦醒时,也很累。
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他睁开眼,看着眼前这冷淡的金属墙面,忽然想起了睡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稍微动了一下,无力和酸痛从身体的每个角落传了上来,疲惫并不是他的错觉。
动弹时牵动了什么,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从身边响起。
他朝发声地看去,看到了脚腕上的细链,还有一双光裸的足踝。
房间的对面有一扇很大的镜子,江倾朝那看过去,看到镜里的模样时,瞬间有些无地自容。
现在是深冬,室内的暖气打得很足,并不觉得冷。
他来时穿着的棉衣被人脱下,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只穿着一套不合身的白衬衫,连袜子都不知道被丢到了哪里。
除此之外,身上满是欢爱过后的痕迹。
窗外的天空已经黑了,不知到底被人折腾了多久。
江倾拿起床上的毯子裹住身体,不冷,也让他难堪。
贺知渡从门外走了进来,对上了江倾的目光,道:“醒了?”
江倾没说话。
“喝水吗?”贺知渡问他,“或者有什么想吃的,我去买。”
江倾依旧没说话。
“你现在是不是在思考,应该怎样从这里出去?第一想法肯定是绝食,不过你不必瞎折腾,我是医生,哪怕你不吃不喝,我也能保证你活下去。”
“我渴了。”
江倾说。
“嗯。”
贺知渡从一旁接了杯温水,走到床边把水递给江倾。
不过江倾没接水,而是一脚踢了过去,水洒满了一床,杯子也掉到地上,碎了。
贺知渡早就料到,他并没有因此而气恼,而是抓住江倾的脚踝,拿出手帕,轻轻擦拭。
直到把脚踝处的水擦干,捏着脚踝骨。
笑了笑,说:“真美。”
“我看到这根银链的时候就在想,这要是系在你脚上,会有多性感。”他说,“事实证明,是我想象有些贫瘠,没能完全的想到这幅场景。”
江倾想收回脚,只是他像是失了力,未能撼动分毫。
“肌肉松弛剂。”贺知渡解答了他的疑虑,“哥哥,无论是哪方面你都很优秀,我也不能妄自断言在武力值方面能赢你,所以防了一手,不会对你的身体有伤害,你放心。”
“放手。”
贺知渡看了他一眼,松开了手。
江倾收回脚,依旧什么话都不想说。
他能理解现在的状况,也能理解贺知渡这么做的理由,但这并不代表他能接受。
有些好笑,活了近三十年,竟然在而立之年,还会遭遇这种事。
被人关起来,穿这种衣服,无法与外界联系,丧失一切主动权。
江倾把头埋进膝窝里,像是失了力。
“哥哥,”贺知渡坐到了他身旁,“你生气了?”
“生气你就会放我走吗?”江倾叹了口气,“你说我问这些,有意义吗?”
贺知渡没答。
大概是身体无法适应药剂的浓度,江倾刚醒没多久,又觉得困。
疲惫到连怎样争执都不想去思考。
他躺到床上,闭上了眼睛。
刚睡一觉醒,现在睡其实也睡不着,只是他现在不想去面对贺知渡,不想去说什么,争论什么。
他知道贺知渡不会放他走。
贺知渡把地上的碎片清理好,又把沾湿的床单扯下换好,做好这一切后,他才躺到床上,